一年半以前我在同样的故事里挣扎:
她为男友远离父母,孤身来到这个城市。在这里除了那个人她一无所有。可惜两年之后那人早已忘了当初许下的千盟万誓。不管不顾地让她就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在他和他父母漠然的目光里默默生活。
遇到她的时候她已憔悴地不成样子。我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支撑住她的飘摇。到后来才知道她订婚两年了,到后来才知道她是传统到只会牺牲自己的女孩,到后来......继续或退出都太晚了。
为了缓解她的压力和矛盾,我丢下工作跑到另一个城市去和她的朋友面谈;为了争取她父母的支持,我驱车七八百公里陪她回家。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是傍晚,暮色苍茫里静静的高速公路除了远处后掠的原野,一点人间的嘘暖都没有。疯魔似地将油门踩到两百码,手死死捏着方向盘,那时心里一直想着只要再转一点角度,一点角度所有的烦恼都会化为烟尘。
可是心里却无法放下让她。
后来的后来,其实是所有人几乎差不多的结局。那座古朴的小镇里生活的人们不可能接纳这种结果。他们只会认为那又是一个去了城市而变坏的女孩。她的母亲坚决让她远离我,然后尽快结婚。“等生了孩子一切都会好的”,她母亲这么说。
。。。。。。
后来他们开始装修新房了。那个人和以往一样扔下一切不管不顾。每次听到她叹气的声音我总会心如刀割。然后是我陪她去看家具,厨具,讨论装修的细节,检查装修的进度。。。。。。
有时累了,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各占一张沙发。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周围,想着她和他以后在这里的生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后来他们要举行婚礼了,我帮她找的宴席地点。
上周四他们结婚了,我为她父母来这里参加婚礼帮她订的酒店。
她说要我看看婚礼上的她有多美丽。我想披上婚纱的女人总是美丽的。而那个下午我一个人去了近郊山上一座墓园。那里是山的南簏,从前的殡葬场。夕阳惨红如血,沉沉映在左窗,婉延的青石板路消失于远处的转角。天有点冷,山下的平野笼着一层冰凉的雾气。从倒车镜里看得到右后侧那座通往陵园的九曲悬桥,硕大的石碑上刻着“迎仙桥”。灰白的字渗入瞳膜,仿佛能看到倒挥着镰把的神祗侧立桥畔。而酒店那刻应是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有谁孤单却不祈盼
一个梦想的伴
相依相偎相知
爱得又美又暖
没人分享 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没人安慰 苦过了还是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