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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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豆浆 - 2002/11/9 17:32:00


  男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象我,20岁时喜欢大几岁的女人;30岁时喜欢小几岁的女人;35岁时却喜欢才二十出头的女孩。

  在海滨城市Q市的环海路边,有个“瑟堡”酒吧。两边是殖民地时代留下来的洋房,这些与中式建筑迥然不同的建筑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却依然保持着那种幽雅的异国情调。

  我和这里一家公司有业务,每隔一个月我就飞过来结算帐务。

  他们对我很热情,总张罗着在这儿给我找个女伴,我一般婉言谢绝,因为我在北京有女友和相好。

  直到林静出现。

  林静是夜色初上时出现在丰田子弹头车门边的,这辆造型如子弹的车是我来这里时他们派给我的专车。

  那天下午和对方公司梁副总欢喜地瓜分了本月的利润,他非要拉我去HAPPY,打电话要他那娇嗲的不到20岁的小情人帮我约个姑娘。

  女人的相貌在夜晚和白天有着本质的不同,昏暗的光线会隐藏女人的缺点,突出她们面部的娓娓动人,有句老话叫“灯下看娇娘”(it is 油灯,作者注)。夜晚的漂亮女人暴露在在太阳下时大都令人失望。看到林静时,我的心忽悠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

  司机座上的副总替我们相互介绍,他暧昧地向我眨着眼。林静冰凉的手和我握了一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鲜豆浆 - 2002/11/9 17:32:00
  瑟堡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音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弥漫出来,似乎有幽魂在这陈旧华丽的空间中缓缓游走,腐蚀着坐着站着舞着喝着的人们。

  林静和我默默地坐在小圆桌两边,她喝百利甜,我端着扎啤。

  花瓶里有枝黄玫瑰,盛水的宽口酒杯里漂着点燃的红蜡烛,印着啤酒品牌的烟缸里尚未熄灭的烟头冒着袅袅白烟,还有在这个场合惯常会有的男人女人惆怅的脸。

  “这里不错!”我说,

  她没听清,淡蓝眼影下的眼睛询问地看着我。

  “这里不错!”我提高嗓音压住嘈杂,“很象国外。”

  她听清了,似乎比较满意我的评论。屋里的空气有陈腐的味道,我点了枝“中南海”,眼神停在林静脸上。

  晚饭时,副总告诉我林静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一家大户收养。那家的大宅是租界时期英国人的俱乐部,有幽深的花园和标准网球场。那时戴礼帽的英国绅士称它维多利亚公园,在大院的东北角,有座天主教堂。

  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细?他说是他的小女人说的,我说没看出你马子居然挺诗意。

  吃过饭后,副总和情人把我们撇在瑟堡就匆匆离去,十有八九是奔赴他们的爱巢云雨一番。

  副总在饭桌上隐晦地向我抱怨小女孩难对付,这有他特意叫的一盅牛鞭为证。我说自己开垦的荒地更要勤劳耕耘。我们哈哈大笑,闹得正私下嘀咕的两位女孩不明所以。

  林静20岁左右,到了我这个岁数,无论包裹成怎样的女人,我都能X光般准确想象衣服下身体的各个部位的形状以及她们的年龄,多次的实践证明我判断无误。

  我和她的状态在别人看来,要么是绝对陌生要么是熟得不能再熟。除了寥寥几句对话,我们沉默地度过了一个晚上。

  夜半的海风有些凉,她谢绝了我送她回家的美意,说声“拜拜”后钻进的士绝尘而去。

  躺在床上,想了她一分钟,就昏然睡去。这是几年来除徐昆外我想某个异性时间最长的一次。
鲜豆浆 - 2002/11/9 17:34:00
  第二天早晨副总打电话吵醒我,要拉我去这个城市东北30公里的道教名山游览。惭愧的是我来了这城市无数次,一直没敢去爬这座山,怕自己被淘虚的身体根本挪不到山顶。

  副总说林静也去,我不禁一喜,赶紧到酒店大堂的商店买了身白色休闲装和一双锐步。

  林静见到我时,嘴角有笑意,亲切了些。

  副总的小蜜一见我就夸张地“哇”了一声,原来林静和我不仅衣着如情侣,就连脚上的锐步也是同出一辄,只是她的鞋小了我的几个号码而已。

  这巧合使大家很愉快,林静的脸微微发红。副总调笑着启动了车子。

  这座名山真的是水气岚光,灵秀幽清。林静对这里很熟悉,她告诉我说这是我国海岸线上唯一超过千米的山,有着“灵异之府”的美称。

  我开玩笑说这一分钟你对我说的话已超过了昨晚你和我一起时说话的总和。她噗嗤一笑,粉脸微红,看得我神不守舍。

  我们走南线的上清宫,一直爬到巨峰。爬到顶时,我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可觉得心明气爽,林静也香汗淋漓,副总那对儿被我们拉下很远。

  买了汽水坐下休息,林静说想不到我居然能爬上来,因为我身胖体虚。我说其实我早想放弃了,可不想在女士面前丢脸,只好努力攀登。

  她说“真看不出来啊!”

  静下来的身体无法忍受被山风吹拂的汗湿衣服,我提议往下走去和副总会合。林静恶作剧地说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好了。她笑着拉着我胳膊走东线的太平宫,我还悲天悯人地想副总和小情人会怎样焦急的寻找我们啊!

  打了辆的士,我茫然地看着旁边兴致勃勃的林静,不知道她想去哪里。

  她吩咐司机去小鱼山那儿的鲁迅公园,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不用问是副总打来的,他在电话里佯装恼怒,一边的林静偷偷地抿嘴笑。

  走过玻璃瓦的的石牌坊,远处海面风帆点点,浪花起伏跌宕,我坐在礁石上,心旷神怡。

  林静甩了鞋袜跑到沙滩上踏浪,我沉迷地看着海天一色中的女孩,希望这一瞬间是永远。
鲜豆浆 - 2002/11/9 17:34:00
 女孩是种奇怪的动物。

  象徐昆,才二十出头却喜欢我这35岁的男人。似乎所有女孩都喜欢比自己大的男人。

  徐昆在机场出口向我招手,1米75的模特儿身材和俏丽的脸庞在那群翘首期盼的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毫不避讳地给了我一个大拥抱,不顾旁人的惊奇。

  徐昆是我的女友,至少她认为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男友,我需要一个女伴。

  我曾告诉徐昆我是不会娶她的,理由如下:

  一)她太小,我叫她侄女她都不亏,别人会讪笑我老牛吃嫩草;

  二)她太高,随便穿什么鞋都会把我1米81的身高比下去,伤我自尊!我也不能霸道得不让她穿高跟鞋;

  三)我叫她爸爸大哥,娶了她,辈份会乱得一塌糊涂;

  四)我们是本家,过去有女人叫徐徐氏的吗?我猜她也不肯象香港前政务司长陈方安生那样叫徐徐昆,多怪异!

  徐昆有个小她4分钟的妹妹徐仑,她们可以同用一张身份证,区别在徐昆左耳后有颗红痣而徐仑没有,性格上姐姐外露妹妹安静。

  我曾“恶毒”地琢磨这要是在古代就好了,徐昆可以带徐仑及嫁妆过来。想想两个徐徐氏、或徐徐昆和徐徐仑睡我两边,我往哪边翻身都能看见同样的面孔,一定刺激。

  徐昆对我的怪论不屑一顾,她甚至说愿意带妹妹和我一起生活,她说徐仑打小只喜欢姐姐的男朋友。

  这下轮到我发呆了,看着她年轻的脸,心说:i 服了u 。
鲜豆浆 - 2002/11/9 17:35:00
  老徐在总后格尔木兵站当了20多年兵,开着大解放(后来改成日本五十铃)往返于青藏线。

  20年前他太太临产时,他在昆仑山脉的唐古拉山口被风雪围困几天几夜。夫人要他给一双女儿起名,他就将昆仑二字平分给两个孩子。

  10年前我做导游时在威海认识了老徐。总后在威海田家村有疗养院,我带的团也住在这个疗养院。院长请我喝酒时连这位上校老徐一起叫上,老徐和小徐都能喝,家都在北京,所以一见如故,老徐约小徐有时间去格尔木。

  第二年夏天我去了格尔木,老徐如约开着五十铃把我拉到拉萨,还带我去了与锡金交界的亚东,那是个美丽西化的小城。

  后来他因病回到北京,在一个清廉的机关做领导,我和他家走得很近,可以说徐昆是我看着长大的。

  徐昆洋洋得意地开着我的切诺基横冲直撞,一个女孩喜欢越野车这种张扬的机器,一定是继承了父亲的基因。如果我出差在外,她就把它开走去疯。

  徐昆絮叨着这几天她的活动,我却在想海边的那个女孩。林静的神秘孤傲吸引着我,她不象徐昆那样能一见到底,她不是经历简单的女孩,在一个大户里成长远不如在百姓家长大来得轻松。

  昨晚和林静离开鲁迅公园后,她带我去一家海鲜小馆。在这间小小的馆子里,林静的气质折服了老板,心甘情愿地给我们打了7折。

  林静仍拒绝我送她回家,我说“明天我就回北京了,以后还能再见吗?”她迅速看我一眼,嘴角有一丝微笑,“看吧!”
鲜豆浆 - 2002/11/9 17:35:00
  我去红星信用社找白桦社长。没有白桦,就没有我这公司的今天,白桦是我的兄长和生意伙伴。

  我上的是金融学院,白桦是老师。后来我从银行辞职时,白桦去德国进修。几年后我在商海焦头烂额,金融学院和几家单位组建了红星信用社,刚回国的白桦荣任社长。

  白桦给我的第一笔贷款如雪中送炭。此后我们建立了紧密的私人关系。我给了他我的公司30%的股份,有他的资金支持,我做起生意来如鱼得水。

  白桦是个瘦高男人,西服笔挺头发凌乱,饭量极大永不发胖。他是个感性浪漫的人,可惜他儿子如今都不小了。上大学时班里一半以上的女生喜欢他。

  他和我时常小聚,吃饭桑拿,交流生意信息。

  我打发走不情愿的徐昆,走进信用社。白桦正在办公室和位黑胖子聊天,那人一看就是少数民族同胞。见我进来白桦介绍说“这位是拉萨顺达贸易公司的老板扎西达娃。”我握住扎老板的手,很快亲近起来。

  扎老板请我们吃饭,我们去奥体中心东边的大府酒楼,白桦和我都喜欢这里的环境和菜肴。

  这家酒楼最醒目的是门口停放的两辆加长林肯,一次消费8000元以上的食客可以由大林肯送回家,可白桦和我哪次也没能吃那么多钱。

  趁扎老板去卫生间的间隙,白桦告诉我扎老板想在信用社存2000万元一年,一分半利。很明显扎老板想吃息差。白桦要我动动脑筋,找个短平快项目把这笔钱转起来。

  第二天是周末,中午我去徐昆家和老徐喝了好几杯。徐昆借口我酒后不能开车非要送我回家,她对老徐撒谎说晚上有演出就住公司宿舍了,我知道她想住在我那里。

  我在北京东边大运河畔的一个小区有套房子,这里空气清新幽静。屋里堆满了上万册书籍。我喜欢在家里看书听音乐上网。

  徐昆一进屋就去卫生间洗澡,卫生间里传出“哗哗”水声,我晕乎乎地倒在沙发上,思忖老徐太能喝了。

  徐昆穿着我的一件旧衬衫出来,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我,身上没擦净的水透过衣服显出了身体轮廓,她走过来搂着我的脑袋在她胸前,浴液和她身上的香气围绕着我,我陶醉了。
鲜豆浆 - 2002/11/9 17:36:00
  我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有卧室墙上一幅“前赴后继”的书法为证,无论是情感还是生理上,女人是我宣泄和依靠的对象。

  徐昆对我而言不同于其他女人,尽管我们的关系很亲密,可我怎么也不能和她那样,我宁可出去找个女人也不愿碰她,在我眼里她还是个小女孩,还有我很在意和老徐的关系。

  徐昆18岁时向往做演员。正好暑假里有个电视剧组找白桦拉赞助。我趁机把她塞进剧组混个角色。

  她拍戏那天我去参观,她演个险被强暴的女孩。正式拍摄时演坏蛋的莽汉假戏真做地撕破了她的衬衫,徐昆半裸着光顾尖叫了,我赶紧冲过去把我的上衣披在她身上。她定下神后狠狠踹了正傻笑的莽汉一脚,以后再不提当演员。

  后来徐昆迷上了T型台,她的偶像是德国超级名模克劳蒂亚·希弗。也不知道谁夸她有模特气质,加上她的身高合适,她索性辍学去个草台班子边学边做。

  她的运气不错,在一次大赛中崭露头角,顺理成章地和一家模特公司签了约。把希望两个女儿都上大学的老徐气得够戗,还好徐仑后来上了北大,老徐才平衡些。

  我那次救美给了徐昆深刻的印象,从此她不再叫我叔叔,有事没事地就来骚扰敲诈我,然后心安理得地占领了我那套房子朝向最好的一间。

  除了男女间的界线我们没逾越外,我们给别人的印象就是一对,需要女伴的应酬场合她都在我身边,她的表现总是大方得体,有人觊觎她会碰一鼻子灰。

  我对她的感觉很复杂,至少她现在是我生活里最近的女人,将来?我没想过。
鲜豆浆 - 2002/11/9 17:36:00
  在徐昆温馨的怀里享受女人的温柔,电话不识时务地响了,徐昆恨恨地盯着电话叹了口气,自觉地离开了,我喜欢她这样懂事。

  白桦:“怎样了,想好扎老板的钱怎么用了吗?”

  “还没有,别急啊。”

  “赶紧吧,这钱闲一天我都急得慌。”

  “好好,可也得找个塌实项目啊,要不钱回不来怎么办。”

  “你多费心吧,我要去上海开两天会,等回来再聊。”

  “好,一路平安。”

  打开电视,徐昆拿袋炸薯片和我挤在一个沙发里。她喜欢言情剧,除非有直播的球赛,一般电视都是属于她的。

  她挑了个很时髦的青春片,里面那位漂亮又傻乎乎的女孩呕心沥血地逼问着心不在焉的英俊男孩“难道我不是你的初恋?你说是谁?是谁!”

  徐昆转眼看我,学那个女孩逼问我“你的初恋是谁?是谁?”

  我挥手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小嘴巴,起身离开,她不依不饶地叫着,嘴里还嘎巴嘎巴地嚼着。

  我在书架找到读了一多半的《尼米兹传》,回来坐在沙发上研究尼米兹怎样策划了中途岛海战,我喜欢参研军事,尤其是二战的太平洋战争。

  徐昆不满地捏着我的双层下巴,她总想揉掉一层,嘟囔着“哼,一说初恋你就不理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不是暗恋上戴安娜王妃了吧,要不就是哪个漂亮的女老师?”

  我瞪她一眼“想什么哪,看你的电视吧。”她立刻乖乖地看起电视了。

  这丫头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初恋是美好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我的初恋虽美好,却不能向别人叙述。生活常常戏弄人,即使双方谁也没错,一对男女也不可能仅凭感情就执守一生。

  那个女人现在和我同在这个城市。她结婚那天我如刀绞的心痛已是过眼云烟,但她深刻影响了后来我对待女人的方式和感受,到今天我仍未婚,很大程度是拜她所赐。

  徐昆说的没错,我是爱上了漂亮的女老师,她叫庄妍,上大一时她才分来教商业会计。
鲜豆浆 - 2002/11/9 17:37:00
  20岁时的我是个奇怪的动物,偏喜欢大我4岁的庄老师,我觉得庄老师和班里的女生相比,如同白天鹅和丑小鸭。

  庄老师的商业会计是选修课,当她来到教室上第一堂课时,教室里三三两两总共不到20个学生,我猜她一定有些失望。坐在第一排正昏昏欲睡的我却象打了吗啡一样精神起来。

  啊!我的梦中女神出现了。

  以后上庄老师课的男生明显多起来,女生们开始恨她。

  她1米63,身材匀称,面容姣好,讲起课来声情并茂,于是我沉迷于她的风采而忘了她灌输的知识,到期末考试时商业会计我被当了。

  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她,对她编了个假期要参加高校足球联赛而我是校队主力没时间再复习的歪理企图打动她,没想到对我没什么印象的她听说我是校队主力就开恩给我打了及格,并问我什么时候比赛因为她是个球迷。

  我在球场上纵横驰骋时庄老师就在场边,而且踢得更是奋不顾身,结果我被对方铲到左腿膝盖,抬了下去。

  剧痛使我满头大汗,庄老师关心地看着我,还拿她的手帕帮我擦汗,然后她自告奋勇地打车送我回家。她和我坐在后面,车子拐弯时她会靠我一下,这感觉可真妙。

  她扶我进家时我妈狐疑地看着她,我赶紧说她是我们足球队的领队老师,因我受伤就送我回来了。她连口水都没喝就匆匆告辞。

  我的腿恢复得不好,韧带收缩,左腿比右腿缩短了,走路象个瘸子。庄老师知道我这样子,赶来带我去骨科医院治疗,按摩几次后我的腿好了。

  我和庄老师相爱了,爱得如火如荼激情四溢。在一个下午,我家没人,我们有了第一次,那是我的第一次。
鲜豆浆 - 2002/11/9 17:38:00
  迫使我们分手的压力最早来自我家,我母亲觉察了我的变化,不知她是怎么找到的庄妍,也不知她们谈了什么,反正庄妍开始疏远我了。

  我那时年轻,一次次地没完没了地纠缠着庄妍。想起来,她即使是还爱我也受不了这个楞头小伙的蛮不讲理,她终于不能忍受,我们大吵一架讲了无数彼此伤害无法收回的话后就分手了。

  分手后的我如行尸走肉,成绩迅速下降,也不去踢球,班里有个不错的女孩对我示爱也被我粗暴拒绝。庄妍看我这样,终于和我心平气和地谈了一次。

  她说她不是不爱了,而是觉得我们的感情没前途。我们会面对许多阻力。她说她只是个普通女人,想安稳地过一辈子,况且我比她小,等我能够立业时她早人老珠黄了,她说那时我会遗弃她的。

  我流着泪说不会的不会的。

  她母亲般的把我搂在怀里,我的泪湿透了她的衣襟。

  后来听说她有了男友,可谁也没见过。直到她结婚那天,才知道她的新郎就是白桦。

  庄妍大喜那天我自己喝醉了。

  毕业后我才能自如地面对白桦和他太太,已有身孕的庄妍亲切地看着我,我怀疑自己是否和她有过那段情。从那以后我和庄妍没有私下见过面,连一般的联系都没有。

  我们以前的关系没人知道,我相信她不会告诉白桦的。直到今天,我对白桦也没有任何内疚的感觉,我和庄妍相爱在他们之前,我也知道保守秘密对大家都好。

  我开始和白桦合作后,才头一次去他们家。那时他们的儿子5岁了,那孩子跟我很亲,拉着我玩他的遥控坦克,庄妍在一边看着我们,目光满是做母亲的满足与快乐。

  后来我和一些女人交往过,可我对女人的热情已被庄妍耗光。我不再有初恋时赤子般的激情,对那些从我身边失望离去的女人们心存负疚。

  徐昆倚着我肩头睡了,我们依偎着,天色已暗,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轻轻抱起她,她在做梦嘴里咕哝着。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了个亲切的吻,端详着她年轻美好的面孔,一瞬间有了和她共度此生的念头。
鲜豆浆 - 2002/11/9 17:39:00
  下午在办公室百无聊赖,手机响了,徐仑从北大校园打来,她要见我,约在北大南门外一个叫“往事如风”的酒吧。

  我眼里的徐仑是另类的,尽管她有着和徐昆一样的身材相貌,可她俩的性格迥然不同,徐仑总是不言不语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老徐曾奇怪地对我说,小时候徐仑不这样,爱说爱笑的,大概十四岁以后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也许是女孩子长大了的缘故。我看她们姐的眼神就可以准确地区分她俩,不用看谁的耳后有没有痣。

  ****和徐昆说起她妹妹,徐昆也总是欲言又止唉声叹气。据我所知徐仑从没谈过恋爱,其实她身后有许多追求者,这令我很奇怪。

  徐仑在酒吧里等我,她已要了可乐,我要了矿泉水。

  这是徐仑第一次单独约我,我有些好奇。平时我们经常三人聚会,调皮的徐昆总是伙同妹妹放我的血,我们吃遍了北京的大小馆子泡遍了各色酒吧。只有和姐姐在一起,徐仑才是快乐的。

  本以为徐仑是手头紧张想跟我借钱,近年来凡有人郑重其事的约见我一般都是借钱的。可我看到的徐仑是快乐的。

  果然徐仑不是跟我借钱的,她说想退学去美国念书,她的托福分数够了,纽约一个属于常春藤联盟的大学已寄来了录取通知书。徐仑怕老徐不同意她去美国,因为她觉得老徐对资本主义有着很深的成见,所以请我去做她爸爸的工作。

  姐妹俩的妈妈在她们十二岁那年因心脏病去世了,老徐独自抚养姐妹俩,他一贯的军人作风使她们很怕他。机灵的徐昆有什么事总求我去和老徐说,我成了传声筒,没想到徐仑也学会了徐昆的这手。

  我说出国念书是好事,我来做老徐的工作,放心!钱不够找我,一定要先把出国的困难想周到。徐仑高兴地向我道谢,说晚上还有课就告辞了。

  晚上和徐昆吃火锅,问她是否知道徐仑出国的事,徐昆说是她让徐仑约我的,徐仑的出国步骤也是由她一手策划的,她说徐仑必须出国。

  我端详了她半天,觉得这小丫头很不省油,有被她暗算的感觉。
鲜豆浆 - 2002/11/9 17:39:00
  正琢磨怎么和老徐说徐仑的事,老徐打电话来约我第二天晚上去他家喝酒,有事找我。

  徐昆那个晚上有演出不在,家里就我和老徐。

  我挽袖子戴高帽进厨房,摆出大厨风范,用郫县豆瓣和干辣椒做水煮肉片、草蕨老抽和糖做红烧鸡翅、炒个蒜茸空心菜,热腾腾地端上桌,老徐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开了瓶二锅头。

  老徐不会做饭,老伴去了后在家就凑合着吃,徐昆会做饭可不常在家。所以老徐很欢迎我去他家,其实是欢迎我去做菜,他家厨房里的作料和坛坛罐罐基本是我置办的。

  老徐犹犹豫豫的要说什么,我玩笑道大哥有事尽管说,小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他才说家里的房子要买产权,钱不够想跟我借一些。

  他家不宽裕,老伴生病时家里不多的储蓄都花掉了。老徐的单位没有油水,他为官清廉,徐仑读大学花销也大。还好徐昆工作后能补贴一些家用,才使生活不至拮据。

  老徐是个好强的人,开口借钱是不容易,我轻松地对他说小事一桩,明儿我就把钱送来,他如释重负,把面前的酒杯斟满了。

  我想起徐仑的托付,就拐弯抹角的把徐仑要去美国的事告诉他,没想到老徐居然举双手赞成。

 他说早知道二丫头有这个心思,就让她去吧!还说等徐仑在美国立住脚,他还想去看看纽约的自由女神呢。我一高兴就和老徐拼酒了。

  我大醉,留宿他家。

  第二天清晨被徐昆吻醒,她裹着睡衣钻到我被窝里骚扰。我睡意朦胧地边回应她的吻边说你胆真大,就不怕你爸爸进来查铺?

  她嘿嘿笑着说老爸刚去早锻炼,没一个半小时回不来。

  她柔软的身体唤起男人的本能,宿醉未醒的头脑失去了原则。我隔着薄薄的睡衣抚摸她修长的身体和饱满的胸脯,当欲望就要击中我时,我突然清醒了,吻着她的脸说不能同时放开了她。

  她气忿忿地看着我,我安慰她说还是等结婚后吧,你还是个小姑娘呢!哄了半天,她才有了笑容。其实我挺难受的,也挺佩服自己的理智。
鲜豆浆 - 2002/11/9 17:40:00
  我上午去找李新萍,把被徐昆勾起的欲望发泄了出去。

  海滨公司副总打来电话,说他们那儿著名的啤酒厂下属一个分厂因流动资金不足急需融资,条件优厚,问我这里有没有待放的钱,我详细问了情况,觉得可以做,就去找白桦汇报,然后就去机场扑票。

  徐昆开车送我到机场,我把老徐要借的钱交给她。她已习惯了我的随时出差,告别时象个小妻子叮嘱了我一番。

  副总从机场直接把我拉到40公里外的啤酒分厂。我厂房林立,生产线已安装完成,符合我们放款的基本条件。

  我询问副总是否可以在当地找家银行先接收这2000万,并以这家银行的名义把钱再贷给啤酒厂,副总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事情办得很顺利,谈好了分赃比例后又是喝酒吃饭,却意外地发现他换了个马子,年龄比以前那个要大些。他说前马子太任性,总和他对着干而且花钱如流水,一怒之下分手了。

  我想这下再见林静可难了。副总似乎了解我的心思,问我想见林静吗,去瑟堡就能!那是她家庞大的产业之一。

  原来瑟堡酒吧是林静家的!难怪上次在瑟堡和林静喝酒,那少爷如此殷勤,我还以为是好林静的色呢。

  唉,这姑娘眼瞧着我结帐也不吱一声,难怪家里那么有钱,真是好传统啊!

  饭后我去了瑟堡,里面顾客不多,我逡巡一番没发现林静,就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要了杯芬兰伏特加。

  萨克司充斥着每寸空间,那是肯尼·G很阳光的“茉莉花”。

  两杯酒后还没发现林静,我琢磨别再给林家大厦添砖加瓦了,这两杯酒的帐单都够我在外面买一瓶了。正准备撤退,林静进来了。

  她后面跟着位衣着昂贵气度不凡的30岁男人。林静没看见我,他们在一张桌子边坐下,那男人挥手赶走了拿酒单过去的少爷。

  他俩在争论什么,火气都很大,音乐声压住了他们声音。一会儿那个男人拂袖而去,只剩林静一人坐在那里,她的肩在抽搐。

  我招手叫来少爷,把折成小方块的百元大钞塞进他手里,示意他俯耳过来,指着林静的桌子问:

  “刚才那男人是谁?和林小姐什么关系?”

  那少爷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个刚进城的土老帽,“那是我们老板啊,他是林小姐的哥哥,林氏集团的副总裁林小阳!”
鲜豆浆 - 2002/11/9 17:41:00
  看着坐在那里的林静,我失去了上前搭腔的勇气。一会儿她起身向外走去,我赶紧尾随到酒吧门口,看见她上了辆红色宝马跑车绝尘而去。

  一回头,那少爷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手里拿着黄色的帐单。

  徐昆因为去广州演出没能来接我,我直接从机场打车去白桦办公室。他仔细地听我的汇报审查我带回来的意向书和保证书。最后他决定办理放款时亲自和我去一次海滨城市,把所有的手续搞稳妥才放心。

  和他谈完已是正午,我们去信用社旁一家北京风味的小餐馆吃饭。白桦饭量惊人且不挑食,他最喜欢这家小馆的炸酱面和炖腔骨。我们都能喝啤酒,经常八扎八扎地对着喝。

  白桦的情绪有些低落,我问他是不是工作很累,他说不是。我看他不大想说,就低头喝酒。过一会儿他忍不住了才说有人写检举信告他贪污受贿,所以很烦!

  我安慰他说无论哪个做领导的都会招人恨被人告,不必在意,何况咱们也认识司法界的人,没什么可怕的。

  我故意扯别的话题,问他儿子上学的事。他曾说过即将升初中的儿子如果按就近的原则只能上离家不远的普通中学,他想给儿子找个重点中学。

  我说我去办吧,我的母校汇文中学是重点中学,教务长是我以前的班主任和我的关系很好,花点钱就能搞定。听我这样说,白桦的情绪好些了。
鲜豆浆 - 2002/11/9 17:42:00
  25岁的女人在30岁的男人看来,处于女孩和女人的交界期,少了些女孩的青涩多了些女人的成熟。

  我30岁时就是这样看李新萍的。那时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正好有追女人的心情和财力。

  那年秋天汇文中学逢130年华诞,参加典礼时碰到班主任段老师,得知他已荣升教务长。典礼后一班男生拉段老师喝酒,酒到深处时段老师潸然泪下,我们都知道是因为他看见我们想起死去10年的儿子。

  包括段老师也不明白他那白净脆弱的儿子为什么会跳楼且没有留下只字遗言。那男孩是在接到北大计算机系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从教师楼16层他家的窗口跳下去的。

  一年后段老师的妹妹把自己的小女儿李新萍过继给他。

  李新萍小我五岁,在校庆后几天我去段老师家拜访时第一次见到了她。

  我提着两瓶五粮液去段老师家,请他帮忙把我一位朋友之子插班到汇文,开门的是李新萍,她说段老师去买菜了,把我让进屋。

  我在沙发上坐定,端详着这间简朴充满书卷气的客厅兼书房,李新萍给我端来花茶,我才得以仔细地打量她。

  先嗅到一种熟悉的味道,我对这种混合着来苏水、酒精、药物的味道很敏感。几年前我母亲住院切除胆囊,我陪床时天天就在这种气味的包围中,把我的食欲坏得一塌糊涂,以后我就是生病也坚决不去医院,就是怕再闻到它。

  可从她身上发出的这味道却使我有清新的感觉,她1米67左右,短发,一张不算漂亮但很动人的脸。不怕别人笑话,我看她时有种幼年时看着母亲的感觉,很亲切。

  她坐在书桌后和我客套着,我看到桌子上都是医学书籍,就贸然张口问她是不是大夫,果然她是妇科医生,供职的医院就是我母亲的合同医院。

  这时段老师回来了,没能和她多聊。
鲜豆浆 - 2002/11/9 17:42:00
  巧遇是“缘份”一词中包含意思最多的部份。

  挂号处绷着脸的中年女人说我要挂的那位专家门诊今天已满,要我后天早点来排队。我愤愤地离开,心里咒骂:这鬼地方。

  走出熙熙攘攘的挂号大厅,正碰上李新萍,她先和我打了招呼。母亲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对我身边出现的年轻异性都有着极大的好奇。

  李新萍听说我们没挂上号,二话不说就带我们穿过迷宫般的走廊来到一间屋子,和一位看来很有学问的老大夫耳语几句后,我才知道这就是我们没挂上号的那位专家。

  母亲得到了李新萍周到的关照,有医院里的人帮忙看起病来真是省时省力。最后知道母亲过去手术的刀口处的疼痛并无大碍。李新萍值了一夜的班,刚才碰到我们时是准备回去休息的。

  我感谢她一番后别有居心地要了她的电话。

  回家后母亲大赞这姑娘,说她不光看着老实而且懂事,她鼓励我向李大夫冲锋。我讥笑母亲是想以后去医院方便,大夫都有洁癖,我可受不了!

  其实我对李大夫很有好感,她身上有温柔的女人味,是我喜欢的。

  得知李新萍改上白班时,我打电话又向她表示感谢,然后装做不经心地问她可否共进晚餐,她同意了。

  我开车去医院接她,她已在大门口等我,她穿件白色毛衣和一条把两腿衬得修长的牛仔裤,上车后她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问我要去那里。

  我拉她去东直门外渔阳饭店的多味斋,那里有家叫“日本花正”的自助餐厅,特色是烤肉或涮肉,生意兴隆。

  她没来过这里,我正好献殷勤。她不喜欢油腻,喜欢沙拉和颇为好喝的日本萝卜汤。

  她很拘束,却不幸碰到我这个滔滔不绝擅开玩笑的人,很快彼此就消除了陌生。

  后来她看我吃了很多烤肉,也开玩笑说如果都是我这样的人来吃,那老板一定会哇哇大哭,我们一齐笑了。

 “水到渠成”这个词形容我俩最恰当,我们恋爱了。两个人相爱很简单,因为巧遇、因为都是单身、因为彼此看得上。
鲜豆浆 - 2002/11/9 17:43:00
  北京话管情人叫“傍肩儿”或直呼为“蜜”,现在李新萍就是我“傍肩儿”。

  想起来都滑稽,当初因为她坚持不和我上床导致了我们的分离,而现在我们之间就是性关系。她如今是马来西亚某富商的太太,更准确地说是那位富翁在中国的太太。

  那位皮肤黝黑的富翁在首都机场高速路边的香江花园买了座别墅,装修得富丽堂皇。平时只有李新萍和菲佣两个人住。商人平均每年来住3个月,他在大陆主要是销售一种很有名的健身器材。他的确需要健身,才40岁体重就200多斤,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肌梗,这可不是我咒他。我怀疑他当初追求李新萍只为了来大陆时有个免费大夫兼发泄性欲的对象。

  李新萍去过马来西亚。她眉飞色舞地告诉我她先生的庄园方圆10万英亩,开车从大门到城堡需要15分钟!城堡周围环绕着原始森林,她看到过长颈鹿非洲狮和其他跳跃奔跑的动物。她见过烈日下的母狮们大刺刺地包围了一群瞪羚,小狮子们在后面起哄,雄伟的公狮们正在树荫下打盹,等着“女人们”送来猎物。李新萍一直是个精神惟上者,可她说那一刹那,在她心里物质第一次战胜了精神,她再也无法回到以前了,她再不能住小房子再不能上街买菜再不能朝九晚五地工作了。

  我快速地心算着按时速60公里,15分钟的车程是15公里!nnd差不多是北京国贸到通县北苑的距离,大地主啊!搁咱们解放时一定会被翻身农民给毙了。

  李新萍毫不理会我含着嫉妒的胡言乱语,她说起那座庄园时的向往让我倒足了胃。我反讥她“那么好干吗还回来?”她一下子黯淡下来,“他在那儿还有仨老婆呢!“

  靠!给人当四号填房了!
鲜豆浆 - 2002/11/9 17:43:00
  李新萍大概是天天在诊室看多了做流产的女人的痛苦与悲哀,加之从小的传统教育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所以无论怎么软硬兼施,她都不肯让我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当我确信她真的是从肉体到精神上都傻乎乎的处女时,我再不好意思勉强她。自庄妍后我交了几个女人,都上过床。上床的速度越快分手也越快。所以李新萍这样,我倒有些喜欢。等结婚吧,那样不就都可以了吗!

  我的公司绕在三角债里的资金就有200多万,搞得公司的运做很困难。要结婚至少得买套房子置辆新车吧,弄得象样怎么也得100来万,我加紧了催债的力度,希望收回钱来好结婚。

  现在这个社会里,杨白牢是爷而黄世仁是孙子,这一点也不夸张。我最大的债务人华业公司刘总就这样,我向他催债时他总振振有词地说“我要有钱能不还你吗!”

  可我知道他有钱。

  我去找律师咨询,律师说即使官司赢了,法庭裁决也很难真正执行。

  被逼无奈,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专门帮人讨债的警察赵京生,大家都叫他赵哥。

  赵哥才28岁,在分局治安处工作,个子不到一米七,面相就是个警察。介绍我们认识的朋友说只要赵哥出马,没有要不回的债。我想“赵哥”大概是江湖称谓吧,所以我也跟着叫。

  第一次见赵哥是在体育馆附近的一家川菜馆里,赵哥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烟酒不沾的警察。他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称的冷静与沉稳,饭量不大,一桌子菜他只动了几下筷子。

  他眼神阴鸷,话很少。

  赵哥先仔细地听了关于债务的详情,然后很专业地问了我几个问题,最后他说“15”,介绍人赶紧翻译“赵哥的意思是他会帮你把全部债务要回来,酬劳是15%。”

  别说15%,再多我也会同意,老狐狸刘总快把我气得要拿刀砍他了。

  赵哥拿到了有关文件的复印件,和我签了份合同,我们握别时他说“两个月!”

  我已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

  那晚搂着李新萍,告诉她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买房了。她奇怪怎么会如此确定时间,我笑而不语。不过她知道我从不吹牛,在我滔滔不绝地向她吹嘘未来的美妙后,她有点晕菜。我借机解除了她全部衣装,可惜最后关头她还是清醒了,嗔道“你就不能再等两个月!”
鲜豆浆 - 2002/11/9 17:44:00
  我对赵哥的能耐有点怀疑,刘总并不是初出茅庐的雏儿,我想赵哥不会采取暴力手段的,他是个警察,应该不会执法犯法。可不用暴力手段,我也想不出刘总何以心甘情愿地还债。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开始焦虑起来。就算赵哥要不回钱来,我也不能责怪他。一赌气买了把精钢剔骨刀,没事就在砂轮上磨刀霍霍,准备一旦赵哥失败,就去把刘总那王八蛋给生劈了。

  第55天,赵哥来电话“徐哥,钱回来了!”

  赵哥在一家本帮菜酒楼的包间里等我,他郑重地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支票夹给我,那张建设银行的转帐支票写着人民币贰百万元,下面有华业公司的财务专用章和刘总的私章。我敬佩地看着赵哥,觉得这个小我几岁的警察真的是“哥”。

  钱入帐后,我第一时间把该给赵哥的酬劳提出来,约他去了复兴门外的鱼翅皇酒楼,我想既然他的饭量不大,不如去吃点精细的东西。

  我和赵哥就是从这顿饭开始我们长久的友谊的,那天他破例和我干了三杯五粮液,我们说了不少肝胆相照的话,接下来他执意不许我再叫他“赵哥”,以后我就以他的名字“京生”来称呼他了。

  饭后京生非要带我去他辖下的一家歌厅去玩,我乐得从命。

  这是家综合娱乐场所,离我家不远,唱歌泡澡一条龙。他熟门熟路地领着我进去,里面的服务员都恭敬地和他打招呼,我们进了间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包间,经理赶紧招呼少爷送啤酒和果盘。

  两个小姐走进来,个子较高的小姐一看就和京生很熟络,另外那个小姐很甜。

  京生拥着那高个子女孩去泡澡,我有个毛病,只要洗澡就必须换衣服,所以就留下和那个甜姐唱歌。

  她很识趣地给我倒酒,我搂着她圆润的肩膀问她是哪里人,她说了一个南方的地名。她穿件露肩的黑连衣裙,身材娇小苗条,我渐渐喜欢上了她。

  浴后的京生面色红润地回来,撺掇我带那个小姐出台,我跃跃欲试却也有点犹豫,和李新萍好了以后我就没和女人亲热过,老实说挺想和女人亲热一次的。

  可我没“地方”,还有怕这姑娘不干净。京生说他在附近一家4星酒店有长包房可供我使用,然后他偷偷地塞过来个纸盒,冲我坏笑“日本货,好使!”
鲜豆浆 - 2002/11/9 17:44:00
  那天夜里的情形记不大清了,只知道那姑娘叫丹丹,她在床上很努力地取悦我,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也许是潜意识在作怪。

  京生的包房是豪华套间,里外都有床的那种。

  我的头痛得厉害,在卫生间里拼命地吐,她还给我倒了杯热茶。后来我就昏昏睡去了。

  清晨不停作响的手机把我叫醒,我茫然地看着陌生的一切,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衣服乱七八糟地甩在地上。精致的小吧台上摆满了小瓶洋酒,背面的镜子反射出五颜六色。我怔怔地盯着它们。

  手机又响,我拿起来不耐烦地问“喂?”

  “你在哪儿?打了一早晨的电话你也不接,你在干什么?”口气很不满的李新萍。

  “我昨天喝多了,睡在朋友的包房里,头疼。”

  “哪家酒店?我这就去找你,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华腾园去看房。”

  “对对对,我在**酒店1126房间,咱们争取今天就把房子定下来。”

  忽然想起外间还有个宝贝儿,赶紧光脚跑过去,丹丹已走了。我长吁了口气,发誓再不会这样荒唐了。说实话在心里对李新萍很歉疚,多亏没和那位小姐发生什么。

  我把房门虚掩着就去浴室洗澡,李新萍来时在门外和我打了招呼,我让她等我一会儿。

  当我裹着酒店的浴袍出来时看到的情景惊得我血往上撞险些栽倒,李新萍和丹丹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峙着!

  丹丹理直气壮地走进来,在外间床上的枕头下面摸索着什么,李新萍愤怒又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丹丹,想说什么。丹丹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耳环,扬手向我们展示一下推门而去。

  我来不及编任何谎话。

  李新萍审视着我,我不敢看她。

  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可她没有,她在屋里巡视着,走进卫生间又出来,两根手指拈着京生给我的粉红色的日本安全套,眼神是那样痛苦绝望,泪很快就布满了她的脸。

  我走过去试图解释,显然她误会了以为我要拥抱她,把手里的东西甩在我脸上就夺门而去,我没换衣服根本来不及追她。
鲜豆浆 - 2002/11/9 17:45:00
  晚上我在段老师家等她,段老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敢对他说,否则他会把我轰出去。

  我很懊丧,今天是李新萍的轮休日,要不也不会约她今天去看房子。我不知道她跑出酒店后去了哪里,我到我们常去的一些地方找过她,都没见到她。

  那天晚上我在段老师家没等到她,快9点时她给段老师打了个电话说医院临时要她去顶个夜班,段老师说我在家里等她时,她立刻就挂了电话。

  尽管我知道她不会加班,还是抱希望去医院,她根本就不在,她真的是生气了!一定在哪个酒吧里借酒浇愁呢。

  她没有手机和呼机,我只好一家家酒吧去找,那个晚上我疯狂地开车游荡在三里屯、朝阳公园和紫竹院附近的酒吧街上,以及分散在城区各个地方的酒吧。直到凌晨那些酒吧都打烊了,还是没找到她。她一定是去了哪个同学或同事家了。

  我就在医院等,从清晨4点到8点,我只闭了会儿眼。在心里一遍遍地忏悔,都快结婚了,要不是我昏了头,她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夜不归家的,作为一个纯洁的女孩,她肯定无法忍受我这种“背叛”行为的,我做好了思想准备,无论怎样委屈自己都要把她追回来。

  终于看见她了,她眼睛红肿,看我时似乎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她旁若无人地走进诊室。我跟着她,她用无比厌恶的口气对我说“走开,我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过了10天李新萍才答应在她家里和我好好谈一次,由段老师主持。临出门时我妈仔细地叮嘱我一番,这几天她也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段老师没有谴责我,李新萍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段老师讲了几句大意是双方都应该冷静面对的话后就躲到卧室去了。我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都不想先开口。

  她似乎在酝酿着情绪,泪渐渐的盈满了眼眶。她忽然定睛看着我问“为什么?难道我不好吗?你就是找也得找个良家妇女!”

  我一直没机会告诉她其实我和那个女人什么也没发生,可就是说了她也不会信,我还是告诉了她,可她置若罔闻,我索性说“我错了,你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不能,你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

  我又说了很多认错求饶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渐渐的我烦了,对她说“你要是早点和我那样,我何至于去外面找,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吗?我有需要!”

  她气得嘴直哆嗦,冲我大喊“你滚!”

  段老师赶紧出来劝。

  我的火也上来了,我还没这么求过谁呢,我冲着段老师鞠了一躬就跑了出去。在车上哆哆嗦嗦的打火时,眼前的挡风玻璃模糊了。

  后来的事是段老师告诉我的,我们分手不久,有个马来西亚富商****看到李新萍,开始疯狂的追求,李新萍破罐破摔地想随便嫁人算了,就算这个人黑乎乎的又矮又胖,可他有很多钱,他们在海逸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富商就把李新萍带回大马去了。

  我心痛又狠毒地想,那个他妈的大马佬算拣了便宜,他发现李新萍还是处女后,一定开心得不得了。

  妈的!
鲜豆浆 - 2002/11/9 17:46:00
  李新萍离开后我心灰意冷。

  和京生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近,基本每个星期都要在一起吃顿饭。他听说李新萍和我分手后大惑不解,他觉得男人在外面玩玩是很正常的,他安慰我天下女人有的是,何必守着枯树吊死,我笑骂他怎么能把李新萍说成枯树。

  京生别看比我小,孩子都4岁了。他很少提及他老婆却常说起他女儿。我第一次去他家时才发现他太太是位漂亮贤淑的女人,也许自己的老婆看惯了吧。

  他家有只胆小如鼠的串种波斯猫,除了白毛外,眼睛的颜色都不对了,他老婆说这猫没等我进门就慌张地窜到衣柜顶上,京生向我介绍它时我看见箱子后面一对惊恐的眼睛。

  老实说,刚失去李新萍时我很难受,但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生活渐渐恢复了正常。

  这时老徐因病从部队上退下来,因为他的级别很高,在北京很难找到有领导职位空缺的单位,后来他去市里一个廉洁的单位做了副手。从这时,我和他家,和徐昆开始了新生活。

  不知李新萍为什么还记得我的手机号,当她又给打来电话时,我都快忘了这个声音对我来说曾多么甜蜜。

  第一次去香江花园,门口的保安给李新萍打电话核实后才让我进去,大概进出这个门的车都是宝马奔驰,我那辆寒酸的切诺基只配这里住户的保姆从后门开出去买菜。

  李新萍变了,一年多不见,她的举止、言谈、眼神都变了,衣着名贵,举止优雅,酷似出身高贵的皇族女眷。

  她彬彬有理地请我坐在巨大的客厅中间暗红色的名贵沙发上,挥手指向吧台上众多洋酒让我随便挑喝的,我说还是喝茶吧,她就吩咐保姆(我后来知道是菲佣,特地带回来的)沏茶,我喝了一口就知道这茶的价格决不下1000元/斤。我谢绝了她要保姆拿来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点了支自己的中南海。

  我们都有很拘束,分手前曾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这间富丽堂皇的但不失雅致的客厅,我猜一定是李新萍主持设计的,我琢磨那富商没这么好的修养。

  我盯着沙发边高大的绿色植物发呆,她一直在看我。果然她沉不住气先开口,那是句很庸俗的开场白“你过的好吗?”

 “你请我来就为了说这个?”我没好气地说。

 “别这样,我知道你还恨我,可当初要不是你~~~”她说。

  我赶紧拦住她的话“如果您叫我来是为了再骂我一顿,那我马上走,再提以前还有意思吗。”

  她有些歉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是我太冲动,把感情想得太完美了,也不能全怪你。”

  我狐疑的看着她,奇怪!她怎么会这么说,莫不是?

  她脸有点红,不再说什么。那天我离开时,她的眼睛有些潮湿,说她知道了我一直去她家看望段老师的事,她很感谢我。

  我说那不值一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鲜豆浆 - 2002/11/9 17:46:00
  李新萍打电话想再见我时,我说不去她家,去凯宾斯基饭店的西式自助餐厅。

  那天有来自墨西哥的一个乐队在餐厅演唱,我喜欢他们的爵士乐。我毫不客气地掰下餐台上那只巨大龙虾的爪子扔进我的餐盘,本来张牙舞爪的澳洲龙虾一下子失去了威风,见我这样李新萍乐不可支。她款移莲步周旋一圈回来,盘子里是些沙拉和水果。

  我嘲讽道“嫁人以后都不会走路了?你那老公不会是出身土司吧,听说土司家里规矩特多,比英格兰皇家还摆谱。”

  她瞪我一眼“你怎么说话越来越损,以前可不这样啊。”

  我不服气地说“谁让你嫁别人的!”

  她眼圈一红,泪就快下来了“你说,都怪我吗!”

 “我跟你说了无数次,我和那个女孩什么都没干,你就是不信。”我愤愤的说。

 “你根本就不该带她去酒店,就算什么也没干,可你这种行为就不可原谅。”她激动起来。

 “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看她的情绪不对,赶紧缓和。以前我们吵嘴时我也是这么让着她的,她最大好处是轻易不会翻脸,只要我一哄马上就好。

  果然她没再发作,她说“是啊,今天我们都这样了,再吵还有什么意思。”我趁机大肆挑拨“你老公不地道吧,我就知道这帮有钱的没什么好东西,对不对?他要真好你绝不会再找我的,一定老老实实的在家守着他!”

  她居然没反驳,我知道说中她的痛处了。

  关于她老公的一切我在前面已有叙述,不再赘言。李新萍在北京的确很寂寞,她又不敢随便到街上抛头露面,怕遇到以前熟悉的以为她仍在大马的亲友。我知道她生活的很委屈,但她并不想改变。

  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我们在建国饭店包了房间,那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二个月。她很小心的采取避孕措施,我对她开玩笑地说生一个吧,我自己养,那知她楞楞地看着我,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们都清楚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我们也无法改变现状,我们曾那么深厚的感情使我们在暗地里快乐地做情人,我们约定永远保密,永远不约束对方,谁有需要时,对方不得无故拒绝。

  我们就这样一直到今天。
鲜豆浆 - 2002/11/9 17:47:00
  晚上提着两筒茶叶来到段老师家。自李新萍出嫁后,段老师一直孤身一人,我时常来看他,陪他聊聊天。

  段老师正在厨房做饭,他的厨艺很一般,比不上他讲课那般精彩。他在做炸酱面,招呼我来一碗,我老实不客气地招呼了一大海碗。

  我问他是否可以把白桦的儿子搞到汇文中学来,他沉吟一下说很难,因为现在的小学升初中都是由教育局主持电脑分派。不过他又说如果交一笔可观的赞助费应该问题不大。我问要多少,他说大概5万,不过要和校长打个招呼。

  我轻松起来,这个数目小意思。我拜托段老师尽快给我个准信儿,他说没问题,然后又问我最近见过李新萍吗?我心怀鬼胎地说没有,段老师并不知道我和李新萍后来的关系,只知道我们有时会在一起吃个饭。

  尽管白桦拥有我公司30%的股份,可他从没在我这里拿过钱,我对他提这事时,他都说先不急,等以后吧。现在终于可以为他花钱了。

  第二天我到公司要出纳提5万现金,会计问怎么走帐,我说先算我借支的差旅费,尽管是私人公司,我还是很注意帐目的正规,免得税务局来找麻烦。

  徐昆从广州回来,在首都机场打电话说今晚要住在我那儿,我问她怎么和她爸说?她说老徐还以为她再过几天才能回来呢。唉,找个小女人就得容忍她的任性。

  晚上回家,看到早晨出门时乱七八糟的家已焕然一新,厨房里吸油烟机轰鸣着,苗条的身影在忙碌,飘来的阵阵香味使我馋涎欲滴。男人真的不能离开女人啊。

  她象个妻子催我去洗澡,我在卫生间边洗边唱著名的拿波里名歌《我的太阳》,发现洗澡时喊几嗓子音感很好,那么高的调子居然能吼上去。

  通体舒坦地坐到餐桌边,我的小女友连冰啤酒都给我斟好了,她做了干烧鱼、清炒虾仁和醋溜土豆丝,汤是西湖牛肉羹,搞得我胃口大开。我最喜欢她做的西湖牛肉羹,专业水平。
鲜豆浆 - 2002/11/9 17:48:00
  徐昆颇有成就感地看着我风卷残云,她做模特后就很注意食物的摄取,每当吃的东西热量过高她就拼命运动,其实她很喜欢吃东西,一看到我无所顾忌的吃喝就很羡慕。

  她聊着在广州的见闻,他们公司应一家美国化妆品公司的委托去广州给新产品做形象宣传。我说你们的本行不是服装吗,怎么扯到化妆品了,她嗨了一声,说公司还不是只要赚钱就行。

  我说你还是该学点什么英语啦电脑啦,你现在吃的青春饭,要想着以后,可她嬉皮笑脸地说“嘿嘿,我现在做模特只为过瘾,以后还不是靠你,有你在我还做什么事,在家看孩子就行了!”

  我故意不说话使劲盯着她,她开始还绷得住,后来忍不住脸一红,“讨厌,那么看人家干什么。”

 “哟!人家是谁呀?”我说“脸皮可够厚的!”

 “呸!”她啐道。

  她红晕未消,年轻清爽的脸是那么迷人,看得我有些发呆。说实话,徐昆总是在某个瞬间很吸引我,使我不时有冲上去的念头,不过大多数时间里,我总会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异,那属于代沟,我喜欢的她未必喜欢。我怕结婚后会很快彼此失望和厌倦。

  饭后看电视,我照例让着她。她不许我离开,我只好拿着书和她挤在沙发上,她看言情片时表情丰富,或嬉笑或捶胸,不管看得高兴还是生气我都是她的出气筒,我常被她象不倒翁那样摇来摇去的,我的胳膊也被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居然能看得进书,我都佩服自己了。

  看完电视她上床和我腻着,我在床头灯下看书,她枕在我肩上,一会儿老实一会儿乱动,嘴里哼着小曲或咿咿呀呀,她不是个乖女孩能安静地呆一会儿,就象只不安份的暹罗猫。

  我问她“徐仑出国的事怎样了?”

  “正想和你说这事呢,其他手续问题不大,就是钱,要在指定的美国银行驻中国支行存2万美元,都愁死徐仑了,我最多能支援她8000美金,唉。”

  我扳过她的身体打了她屁股一下,她大喊大叫地问我干吗,我说“我早和徐仑说过,没钱跟我说,乱愁什么!”

  她忽然很紧地抱着我,我一边挣脱一边玩笑“喂喂,这么点钱你就这样啊!”她又抡起粉拳捶打我,我架开她的双臂,把她拥到怀里,就这么抱着,听到了彼此的心跳。

  她又睡在我怀里,这晚我没有把她抱回她的房间,躺在她身边好奇端详着她,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
鲜豆浆 - 2002/11/9 17:48:00
  把5万块交到汇文中学,取回了白桦儿子的入学通知单。然后炫耀般地到白桦家要吃要喝,白桦和庄妍没想到我办得这么快,都高兴坏了,他家冰箱找不到什么吃的,就请我去外面的馆子吃火锅。

  我大模大样地坐上座,他们的儿子和徐昆一样总喜欢和我腻着玩耍,要说也该升初中了,可他的个子还不到1米6,这是白桦夫妇最担心的事,我总安慰他们说男孩子长的晚,不急。

  现在看庄妍已没有任何旧日情愫,在我心里她是嫂子。和白桦合作久了,从心里把他当成大哥,他们三口人就象亲人一般。

  我们说说笑笑地涮锅,以前他们都不爱吃涮锅,还是在我的带动下才喜欢的。白桦和我喝了几扎啤酒,跟我商量过几天去海滨把扎老板的钱放过去。

  徐昆大概把我要支援徐仑出国的事告诉了老徐,他打电话时话里透着感激,请我去他家吃饭。我说去了还是我当厨子就累我一人,到外面吃吧。

  老徐的位置决定了他有很多机会吃请受贿,他可以随意挑最高级的酒楼而且天天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高兴地买单。

  他是市检察院分院的副检察长,官称是“徐检”,主抓经济案件。他铁面无私地办了许多舆论争相报道的经济大案,很多名躁一时的领导老板都栽在他手里。

  他一贯保持军人作风,廉洁清正,很少去外面吃饭。我讽刺他外面想请他吃饭的人排大队,可他却总眼巴巴地盼着我或徐昆回家给他烧菜。

  我见识过一位级别低他很多的检察官的家,端的是洋酒成山,好烟成箱。而老徐抽的是2元一盒的金键,喝的是二锅头,买房子都要和我借钱,他还颇有些安贫乐道的样子。

  和老徐一家去了方庄一家新开张的湖北菜馆,要了沔阳三蒸等几个菜,徐仑和我说话时有点不好意思。徐昆笑她说和你姐夫客气什么,我尴尬地望着老徐,他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顾吃蒸鱼,偷偷瞥我一眼,狡黠地笑一下。
鲜豆浆 - 2002/11/9 17:49:00
  老徐没和我谈过我和徐昆的事,如果我想娶徐昆,我相信他不会反对。尽管他老派,但从不干涉女儿的私事,象徐昆辍学去做模特,他虽生气但并未阻止,在这一点上他倒有些新派。

  饭后徐昆要去唱歌,徐仑欢呼迎合,可老徐有点犹豫,他两个女儿不由分说一边一个将他架至车里。我不能酒后开车,所以司机由徐昆担任,我们去新街口外贝斯特歌厅。

  我很喜欢这家歌厅,尽管设备老了些,可大碟都是原版的“碟圣”“爆棚”“飞图”等,我尤其喜欢周治平的“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开始,画面上盛开着一朵玫瑰,配上歌词“玫瑰花瓣和雨丝”,意境好美。

  我们恭请老徐先唱,他忸怩一阵,声情并茂的唱了一部老电影『戴手铐的旅客』的插曲“送战友”,只见老徐眼睛微闭,虔诚地捧着麦克风唱道“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别说嗓子还真不赖,有点专业水平。

  一曲终了,我们使劲鼓掌,他很受鼓舞地喝了扎啤酒,跃跃欲试地翻歌本找老歌。

  我给徐昆起的外号叫“麦霸”,每次上歌厅她都恨不得开个人演唱会似的,鼠进猫嘴般霸着麦克风不让别人唱,这个“别人”一般情况下是我。

  徐昆唱了“一帘幽梦”,我喜欢听。这首歌无论词曲都好,带点忧伤,“窗外更深露重,今夜落花成冢”。

  徐昆的演唱水平快赶上许茹云了,唱完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明亮眸子里闪动着亮晶晶的泪花。

  下面徐仑唱王菲的“棋子“,歌的调子和徐仑的性格有些类似,那么冷静有条理。这首歌也不错,歌词有深意,其实在现实中谁不是棋子呢。

  该到我了,可老徐抢先点了首“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在收音机里听过这歌。

  眼看今晚成了他们”徐家”专场了,我故作郁闷地喝酒。徐昆上当了,到下一曲时她帮我抢过麦克风,殷勤替我点了熊天平的“雪狼湖”,当我唱到“没有你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时,她掐了我一下,好痛!我暗怨自己胡乱唱歌,撞到这不讲理的小丫头的枪口上。

  回家的车上,老徐意犹未尽在哼着,开车的徐昆给了我一个会心的笑。我问老徐“大哥,过几天再来吧?”他忙摆摆手“不来了不来了,太贵,一晚上花了800多,腐败!”

  徐昆笑着说“爸,其实你还是很想再来唱的,对不对?”老徐说“鬼丫头,好好开车吧,命都在你手里呢。”

  后来徐昆告诉我这是老徐这辈子第一次去歌厅。
鲜豆浆 - 2002/11/9 17:50:00
  过几天的晚上徐昆对我说“公司将派我和另外几个模特去巴黎参加一个交流会,我们还要去米兰、伦敦等地方演出和观摩,估计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她很兴奋,巴黎T型台是每个做模特的女孩心中的天堂,她以前只去过香港,已美得不行。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我故意逗她“这么长时间啊,你舍得我吗?我寂寞了可去找别人啊!”

  她捶我,“讨厌,人家又不是不回来了,人家孩没去过国外呢,人家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巴黎了。”她给我一个甜蜜的吻,然后又狠狠掐了我一下。

  看看,我一句话就引出来这么多的“人家”,我投降。然后她上网查询有关“巴黎”的信息,我乐得自己独占电视,看NBA总决赛。

  第二天和白桦午饭,我说公司近来头寸不灵,化工那块占的应收款太多。他要我开动脑筋找找回钱快的项目,反正从他那里贷款不成问题。

  晚上京生约我喝酒,去了天坛南门外的一家涮肉坊,这里一年四季生意兴隆,就算在夏天,好吃的男人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地吃锅子。

  我俩在嘈杂的食客中左冲右突占领了一张桌子,点了扎啤羊肉片白菜粉丝。

  京生和我碰了下杯就将整扎啤酒一饮而尽,然后颇为诡秘地问“大哥,有个发财的活干不干?”

  “干嘛不干?”,我狐疑地望着他“你不会让哥哥去捣腾军火或是去贩毒吧?”

  “操,我能让你去干那个吗!”他不以为然,凑近我问“你知道游艺机吗?挂赌的那种。”

  “当然知道,我以前在这上可没少扔钱”,我问“可这玩意儿沾赌,你们不管?”我知道他们治安处专管歌厅舞厅游艺厅。

  “现在只要有执照,不开扑克机,就属于擦边球,没人举报您就放心开,有人举报还不是我来管。”他冲我挤挤眼,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饭后京生拉我去一家文化宫里的游艺厅,好家伙,一百平米的面积摆满了各种游艺机,发出的噪音震耳欲聋,里面人山人海,烟雾腾腾,空气极其污浊。

  老板是位广东人,见了京生点头哈腰的,京生要我随意看看。

  这里有50台麻将机和40台投币机。玩麻机的基本是中青年人,玩投币的多是孩子。麻将机那边差不多坐满了,看得出来生意不错。

  老板殷勤地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给我,我趁机问他麻将机怎样上分和如何奖励,他一一作答。

  走出来,我疑惑地问京生想在哪里开游艺厅,他象在舞台上表演似地很夸张地一回手指向我们刚刚出来的地方“就这里啊!”

  “啊!”我装做近视,把眼睛凑到门口墙上那块写有“未成年人和中小学生不得入内”的牌子一毫米的地方使劲看,回头很严肃地问他“你想把这广东人给宰了还是给绑了?”我笑道“我可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让出这块肥田。”

  “一锄头刨出块狗头金”,京生兴奋地说“附近一工厂的会计挪用公款在这里输了35万,前一阵刚给逮起来。”

  “多少多少,35万!疯了!”我惊叹道。

  “这会计不是死也得判个无期。本来还要把这广东人给拘了,可他心眼活泛,马上就吐出了那35万,还上上下下打点了一番,牢狱之苦是免了,你说他还敢再干下去吗?”

  我深以为然地用力点头。

  “这老板现在只想把机器钱收回来,大概30万吧,其他的地方需要打点个几万,这些我都能办。怎样哥哥,干不干?”

  京生探询地看着我,“你知道这儿一天的进项是多少吗?最少两万,一个月下来除去房租工资水电和上供,最少有一半的利,哥哥,30万哪,咱们的投资一个月就回来了!”

  “干,为什么不干!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你说怎么干吧。”我毫不犹豫。
鲜豆浆 - 2002/11/9 17:50:00
  我和京生一唱一和,把广东人30万的价钱杀到25万,又花了几万打点了******的头头,这样我和京生合股的游艺厅就正式开张了。

  亲兄弟明算帐,我和京生的股份是六四开,本来我要五五,可他死活不干,说他是身份不方便出头露面,所以这里只能靠我多辛苦。

  我没有告诉老徐这件事,他是个老古板,肯定不以为然甚至劝阻我。徐昆只是担心来游艺厅的人太复杂,怕对我不利。我也要她不准去游艺厅找我,那帮流氓看见她这个美女不定会干出什么。

  白桦倒是很赞成,因为我告诉他这里的股份全归我们的公司所有,他知道这样完全能解决公司头寸不灵的状况。

  我本来就是夜猫子,半夜去游艺厅查帐收钱对我来说不难。每当夜里两三点钟夹着一大包各种面值的钞票回家时,看见徐昆总是睡在我床上,我还要吃点东西然后躺在她身边。最近我们一般都是共眠的,尽管我们的关系依然。

  做爱和睡觉不是一个概念。做爱只表明了男女间的关系,而睡在一起却表明了一种相互信任放心的状态。

  我开始喜欢她睡在我身边,她睡觉时很乖,有时说说梦话,我的鼾声对她没有影响。早晨醒来时,对望着笑笑吻一下,她就撒娇地要我去做早餐,她喜欢吃煎鸡蛋和烤面包片,也只有早餐,她才不很在意热量,吃的无所顾忌。
  
  她在为去欧洲做准备,上网查询很多有关巴黎等城市的信息,还问我想让她给我带些什么回来。我说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就知足了。她嘲笑我和她老爸一样,只会说这个。她说早想好了给要我买什么,可现在不告诉我。

  游艺厅的生意真不错,每天2万的进项是少的,一般都在2万5至3万之间。我也破天荒地认识了此地不少大小流氓,他们不敢在这里闹事,因为拿了若干股份的分局副局长已严令他们不许在这里胡闹,到底匪还是怕官。
鲜豆浆 - 2002/11/9 17:51:00
  徐仑在姐姐怂恿下退学了,她出国前有很多事要办很多地方要跑,如果还留在学校里肯定不行。本来我劝她办休学一年,可她说那样也麻烦,干脆一退了之。

  我为她失去了北大这块牌子遗憾,就算她要去的曼哈顿的那家大学是常春藤联盟的。

  我有北大情结。我高三毕业时学习很好,但我那可怜的寡母以微薄的薪金养活二个儿子,真是无力供我。我报名的金融学院提供优厚的助学金,由于我的短跑特长这所学校还答应给我训练补助,我就是靠着这点收入读完大学的。

  尽管高考时我的分数进北大绰绰有余。后来我工作时拼命攒钱,供小我6岁的弟弟上了北大,圆了我的梦。

  徐昆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告诉老徐关于徐仑退学的消息,想起老爸的脾气徐仑也是惶然。可徐昆却有勇气替我做主让徐仑搬来和她同住,似乎这个家的户主是她,她装着没看见我在怒视她。

  两居室的房子又住进个女人,一定会搞得鸡飞狗叫。两姐妹扎着头巾穿着我的旧衬衫,按她们的意愿重新布置我的房子。先把徐昆觊觎已久的我那屋的大床搬过去给她们姐俩享用,而她屋里的小床抬到我屋里被我压迫。

  徐昆这强盗知道我当着徐仑不会反对,就公然搬走了我的电脑,说是非常时期先方便她上网查资料。客厅里的微型音响成为徐仑学习外语练听力和缓解学习压力放松听音乐的指定产品。

  我那整齐的书架被腾空一多半,乱七八糟地码放着她们的学习资料、磁带、各种中英文书籍。清理下来的书委委屈屈地被移到我的床下。

  在徐昆的指挥下我搬挪推拉,上窜下跳。
    徐氏姐妹干得气吞山河,我大汗淋漓。眼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徐昆玉手一挥带领大家杀奔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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