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kzz - 2003/7/23 8:34:00
纽约一日的早晨,我一如既往地走在上班的路上。天阴冷冷的,空气无色无味透明地散布在我的周围---之所以不说无嗅,是因为我喜欢按心情给空气抹上味道,以显示自己的生活情趣。我使劲地抽著鼻子,今天的空气是甜甜的,我想到。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候在公司门口的DAVID。
我是个任性的孩子,DAVID一定这么认为。那个夜晚,在纽约迷离的霓虹灯下,我给了他一个吻,轻轻地,在脸颊上。他问道:“你能解释一下那个吻吗?”“那个是我作为一个女孩子,纵然有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的。”我笑。妙极了这个举动。我以为DAVID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也吻我一下,再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作为一个男孩子,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能表达的。”然后,我们两个人一块儿笑,迎著路人诧异的目光。
我很爱笑,所以,带给人不错的第一印象,其实不见得我就有那么快乐,只是一种本能,像吃饭、喝水什么的,甚至有时连朝人发火时也是笑著的。通常是因为自己发了一大通脾气,别人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望与不甘。有了这样的经历后,笑的时候是越来越多,真正开心的时候却越来越少。是不是很多灿烂的笑容背后,是一种复杂的忧伤?
微笑,我痛苦的微笑。当DAVID的旧情人出现时,一场俗气的争斗开始了。DAVID有他的资本,有两个女孩子深爱著他。所以,他可以眼看著我们有意无意地付出受伤,可以有足够的理由在我们之间矛盾,甚至还可以让我在受伤的同时用笑容裹起深深的伤悲。那种伤悲,是陷在爱里面,拔不出来的进退两难,是明知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却无法割爱的矛盾,更是向往行云流水的我不能摆脱感情中俗气的争斗,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继而发现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很多世俗约定的东西面前不堪一击的失败感。我一个人来到海边,乍起的秋风把长发吹得飘啊飘的。那些长发飘零的日子呵!
这些长发飘零的日子。我有一头齐肩的头发,黑黑的,油性的发质使它闪著些亮光,我喜欢洗完澡后披著湿漉漉黏乎乎的头发,闻著若有若无甜甜的水果味,然后任凭软软的温柔将自己包围,我一向喜欢复杂的长发而非简单的短发,就如同我一贯欣赏一些我弄不太懂的东西,或感觉。我还很喜欢王菲的歌声,长发般地充满灵气,特别是她的歌词,总是以“你你”的形式出现,而把自己藏得很深,很后面,神秘得使我们不得不用一种景仰的眼光来看待,一个懂得《讨好自己》的女人,该是如此吧?我也想讨好自己,时常会在自己犯错时,为自己找个借口,免得内疚使得自己背上包袱,我甚至不愿意用梦想、明天之类的东西来束缚自己,我想用心灵无拘无束地生活。
於是我选择了离开,从此虽共一城却天各一方。人们有足够的理由为这个完美的差错捶胸顿足,可是天晓得,阴差阳错的事往往只能归于有缘无分,这是那些旁观者再怎么哭天喊地、肝肠寸断也阻止不了的定数。
一年后的今天,我们重逢。我不喜欢重逢,往往一些早已结束的故事又会再次开始,原本已平静的心态又要掀起波澜,这又何苦呢?我只想让自己的身影淹没在如流的人群中。让故事自此结束。
我真的不知道,爱情原本是无奈而又伤人的,两情相悦,不一定能相伴到老,好男孩与好女孩不一定能终成眷属。而两情若是久长时,只能在朝朝暮暮。我的热情却在现实的爱情中撞得头破血流,然后拼命地要用微笑来保持一点清高。我这是什么?是来去洒脱的云,还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曾经沧海?或许,都是,又都不是吧。
忽然便想起了一首我并不太懂的诗:
“你们为谁举杯
你们为何祈愿
那些泡沫的喧嚣及空洞的言笑
镂空的心灵无需奢求
誓言与爱情在边缘处游戏
一切的矫情以上帝为名
在神圣的纪念日
基督再次弃我们而去
圣者在高处宣告
可伶的人
苹果树上缀满了玩笑
天国是另一种磨难
这尘世的炼狱
我们活著便无处可逃
你们为何举杯”
是的,我们为何举杯?我们为谁祈愿?为爱情?它终将烟消云散,我们又何苦强颜欢笑?我们究竟为何举杯?我们还能为谁祈愿!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