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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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捣一片 - 2003/7/17 22:35:00
  应该给孤独诠释一下:就是你失去爱的时候,它就来了;想做爱的替身,却一不小心做了悲伤的导火线。——题记

  

  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我站在露露的坟墓前,用手拔去她坟墓上长出的杂草,那些开着白色小花的杂草被我捏了一手的。我把白色小花放在摊开的掌心里,然后鼓起一口气,猛的一吹,那些白色小花就随风飘扬在露露的坟墓上,花儿可以在被剥夺了生命以后重新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可露露呢?她只能永远的呆在这个伤心地,这个她只是来做回客人的他乡。我摘下眼睛,看了看忧郁的天,有点乌云,很像我现在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角就湿了,我知道,是露露在天堂轻轻的叫我呢。你听,那柔和的响着风铃般声音的微风,不正是她熟悉于耳的呼唤吗?

  

  转身要走的时候,小筝来了,小筝站在我的身后,手捧着一束鲜花。我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难为你了,还挂念着她。我从来就不妒忌我的情敌,哪怕他们发生了关系。我只在乎她爱着谁。我是个相信爱的人。我更相信没有性的爱,那是多么纯洁多么高尚多么让人愉快的爱情呀。露露,可是你不喜欢。我的露露啊,我至今仍旧深爱着的露露啊!

  

  小筝在后面追着跑上来了,他跑到我的身边,说,岗子,你还记得她死前去的那个房间吗?我看着他,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涌上来,我仔细的回忆着那个下午,那个令所有认识露露的人都无法忘怀的罪恶深重的午后。

  

  那天有雨,有雨的午后天总是很灰暗。记得露露说过,雨点是因为受不了乌云的恐吓而一怒奔下的。我说,其实雨点是知道人间有和她们一样纯洁的露露,它们是下来找寻伙伴的。我不知道那天的雨水是不是真的来迎接露露的,但我知道,现在的露露一定是呆在了天堂和雨点一起分享快乐或者悲伤。

  

  我其实一直都在露露后面,我知道露露今天要去找小筝。我甚至知道小筝是什么时候和小筝好上的。可我很无奈,我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们的来往。我知道,小筝能给露露我所不能给的东西。

  

  我是两年前认识露露的,那时露露在酒吧上班。那个酒吧就在我上班所在地的左侧200米处。那儿有很多这样的酒吧。我们公司所在的那座大厦有很多都是外资独办公司,在外资企业上班的人大多数都是喜好小资的,所以那儿的酒吧很受欢迎,尤其是夜晚,上完夜班的人们就会不约而同的共赴那儿。

  

  我在一个被老板狗血淋头狂骂声中的夜晚怏怏走到那家叫“爱情海”的酒吧。我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她正端着咖啡走过来,我在那种心情极度低落的状态下当然无视周身的情形。这家酒吧的出奇的暗,我喜欢这种暧昧,它总能让我回想起我的童年。可我偏偏又是个戴400度的眼睛王。人总喜欢在自相矛盾的环境下自残式的去生存。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我的怀里会有一个热度超过37.5的异体猛的撞入。我低头看自己的怀里,湿漉漉的,而那盘那杯,像是镜头中的慢动作。随着我怀中的灼热度愈加而加速度的向地心跌落。不知道是谁的尖叫,然后就是那盘那杯与地面的撞击声,然后就是瞬间的沉默,然后就是继续的唣吒。那个女孩慌乱的蹲下身,拾起什物。然后不说话,拉着我走到了明亮处,看了看我的衣服,颤颤的说,先生,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洗洗吧。其实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好到狗咬我一口我都不想去咬回它的那这种。可今天不同,我不是被狗咬了,我是被人给咬了,这可是很糟糕的事。我到这上班以来这是最糟糕的事了。我没有脾气也给激出脾气来了。男人在受到自己所报复不了的打击时就会利用国家管理手段最卑鄙的那种:转移目标,转移矛盾。

  我对她怒目而视,我说,你长眼睛了吗?

  她怯怯的,小声的说,是你先撞到我的。

  我听了,摘下眼镜,一指她,说,你说什么?我会撞到你,你看见没有,我可是戴着眼镜的。有什么我看不清的啊。

  她听了很奇怪,但她很小心的问了一句,那你看见我了吗?
我看着抽抽泣泣的她,我知道一个酒吧女孩必定会遇上这种事的,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抱紧了。说,没事的,明天我找人摆了他。

  她就缩在我怀里,说,我今天不想回去睡了。

  我说,那怎么行呢?你爸妈会着急的。

  露露说,不会的,我打了电话给他们了啊。

  我无语。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去我那了。一咬牙,我就带着她回到了我的家。

  确切的说那叫不上家,一点也没有家的概念,就是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应该叫圈更体贴
  露露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说,恩,我知道,我受的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爱我一辈子,好吗?

  我吻了吻她溢出的泪,说,好的,露露。我永远的爱着你。就如你永远的爱着我。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留她在我家住宿。我不是心痛我的床单,我心痛的是我的无能为力。那分煎熬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体会的。我在心中默念着,露露,我最心爱的露露,请你原谅我吧。

  

  尔后公司一个要事派我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等我回来所有爱情故事里发生的偷情情节原封不动的出现在我真实的爱情里。

  就是那个小筝。和我在一座大厦里工作的白领。

  他比我强壮,这看他那有我两手粗的臂膀就知道了。

  据说他是在“爱情海”喝酒时,看见有人酗酒闹事拉扯着露露时出手相助的。这是现在电视上泛滥的情感泡沫剧里频频出现的英雄救美女场景。露露告诉我时,我就预感他们会有什么事发生。不过我没说,不用去说,说也没用,感情这事,就像洪水猛兽说来就来。

  

  我依旧是晚上送她回家。她依旧是想去我家。我们就这样捉着迷藏,谁也不让着谁。

  直到有一天,我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问我,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

  我不说话,不说话是不行的,我抽出一颗烟,点燃吸着。我必须得说出点什么来,我找不出一个可以拒绝她去我家的理由。我踩灭吸完了的烟头,说,我喜欢一个人睡。我想我应该马上晕死过去。这样的借口是借口吗?就好象说老师叫我算三乘七是多少,我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填个十五。

  她当时的脸很红,气红的。我从没看见她这样愤怒过,她狠狠的甩开我的手,掉头就走。

  我没有勇气去追她回来,我知道,我追她回来今天晚上我就将丧失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尊严。不仅仅是我的金箭油用完了,而且我的病,根本没有好转。

  

  从那以后我再没去找她,我知道我只要去和她谈,不出五分钟,她就会再一次进入我的胸怀在我耳边啜泣。可我能给她她所要的吗?

  我听同事说她和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走在了一起。我知道那就是小筝。我很不希望她躺在别人怀抱里娇滴滴的模样,可我却又不给她怀抱。女人是需要男人的怀抱的。

  其实我和露露都知道,我们两个人是没有结束的。我依旧会去“爱情海”喝生啤。可我们两就不走在一起,我们就那样默默的注视的对方,偶尔一个笑容,心照不宣。

  现在是小筝每晚送她回家,她没提出过要去小筝家。并不是因为小筝住在公寓里(四人一套房)。是因为他们在外面租了房子。

  这些其实都是露露告诉我的。她还说,她不会和他干的。无论怎么样,都不会。

  我说,不要这样,要真心对待每一分爱啊。

  她听我说这个时就哭了,说,你是个骗子,我不相信你。你只知道叫别人做什么,你自己有没有做到呢?你爱过我吗?你为什么不和我上床?

  我羞愧了,我的头颅就像我的阳具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天下午,我休假,去了“爱情海”没看见露露,就喝了杯生啤,坐了片刻就走了。大街上行人很多,虽然天空在下着微微的细雨。五颜六色的把人都看花了。可那个女人我没看错,对。那是露露。我紧随其后。看她想去哪里。她在大街上胡乱的走着,好像很着急。我紧追不舍。我看见她进了一条小巷,进了一个四盒院,进了一间没关门的房间。

  一进去门就紧闭了起来。

  我把耳朵贴在她进去的那个房间窗户边。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不久就听见了粗喘气的声音,然后就是女人的喊叫声,我知道是露露的声音,她的那个初夜深深的留在了我的脑海。

  我的出于男人的嫉妒心理油然而升,我怪叫一声,往里扔了半块砖头,转身就跑。我想我应该跑得远远的,跑到看不见他们的地方去。露露说不会和他干的,可刚刚他们却干的欲死欲仙。

  露露也跑了出来,我看见露露提着裙子追赶着我,我歇斯底里的跑着,不想让她看见我的忧伤。我跑到了大街上,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奋力的跑着,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把我唤回到了与露露的初夜。我不相信这是个悲剧,美丽的露露,你的身影就像一只蝴蝶从我的生命里滑过。

  我转头看去,一辆小轿车停在了街道中央,街面上一片血泊,一个提着雪白裙子的女孩躺在了那儿。

  我疯了,狂奔过去,我抱起了露露,露露惨白的脸刻写着的不是痛苦,而是期待我原谅的翘首。露露微弱的声音好象是从另一个世界响起,她那尚有一丝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袖,说,岗子,我~~~~~~我真的没有~~~~~没有和他~~~~~~~~干过~~~~

  我大声的哭喊着,露露,露露~~~~~~~~~

  雨点由小到大,由轻微到粗暴地敲打着我的全身,我在雨水中的呐喊如狼嚎,我抱着露露回到那个房间,房间里已没有了人。我就这样抱着,任她的血流满我的躯体。

  

  其实我没想到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会是在她与别人做爱的房间。这让我很伤心。现在我的阳痿可能永远也治不好了,我只要一和女孩上床我就会想起那倒在血泊中的美丽的露露,我就再不会有性欲去做爱。

  现在的我很孤独,很多人都知道我有病,没有女孩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无所谓,真的,我干的女人也不少,干她们也就是那样,干完了什么都没有得到似的,就为自己脱了裤子而感到惭愧。

  

  每年的这一天,也就是七月十三日,我都会来到露露的坟前,给她拜祭,为她除一除墓边的野草,陪着她说说话,解解她的愁。

  今天小筝也来了,他问我还记得那个房间吗?其实我不用想,我比他还清楚。

  小筝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你挺有福气的。露露是个好女孩。可惜啊,我不行啊。

  我看着他,以为他在嘲讽我。

  他继续说着,在还没遇见露露前,我和朋友去砍人,结果被人砍坏了命根子。从那以后,我再没玩过女人。

  我惊鄂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说,那天下午,你们不是~~~~

  他苦笑了一下,说,不,我们只是在互相爱抚罢了。

  我颓然的停住了,两眼呆滞。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抑或做什么,我想这是个骗局,是一个作弄了我和露露的情感骗局。我已经深陷这个骗局不能自拔。

  

  上帝是不是对各种人都在天堂配上了天使?有善天使有恶天使有哭泣天使有微笑天使~~~~~~~~

  这些天使代表着那些人的喜怒哀乐,抚慰着人间一切疾苦,分享着尘世所有悲欢离合。天使的职责就是如此吧。

  

  而我们,在天空飞翔的,就是那忧愁的阳痿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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