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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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捣一片 - 2003/7/17 22:25:00
  天堂在下雨,X 打着伞,小心翼翼的走着。快到家了,路边一棵小小的花孤单的在雨中,那是一棵漂亮的小红花。X急忙弯下腰去拾那棵小花,风却吹走了她手上的伞。于是X一手握着小花,跑着,追着那飘飘晃晃的伞。真是顽皮的伞啊,就知道和风玩游戏。啊。。不好, 前面有一个洞,啊。。。来不及,一切都来不及了。街道是湿湿的,X 滑出了洞口。

  精灵Xi来到了人间,从那个洞。哦,不,那叫天堂的缺口,唯一的缺口。精灵与天使的区别在于,精灵永远是快乐的,它可以顽皮捣蛋,而天使却不可以。

  从此,X变成了一个女孩般的精灵,散着棕色头发,鼻梁上的浅褐色雀斑,笑起来的时候眯得弯弯的眼睛。她并不是个让人称赞的漂亮女孩。不过, 她才不管那么多呢,从未见过的人世是那么新奇。没谁会注意多一个人,或是少一个。她和所有的18岁女孩一样。学习,考试,朋友,活动。她有最好的朋友木木,花蕙子,虾虾。做女孩子喜欢的事,逛街、打扮、看小说、看肥皂剧。。。她慢慢的熟悉着这一切,喜欢或憎恨一些事,偶尔也怀恋天堂。有时夜深人静时,X又会飞去寻找天堂的缺口,回到她真真应该属于的地方。那里没有这里的一切盎脏的污点。一切都纯而美好。

  一个太阳落坡的下午,热烘烘的夕阳,X斜靠在车站等车,低着头,看着太阳的余辉沿着车站的边缘蔓延,渐渐的,漫过一双OP的鞋,漫到自己的脚边。好美的金色。OP向前移动,X知道车来了。X靠别人的脚步来判断几时该上车。于是X穿过夕阳地带,上了车。X被拥挤的人群挤到一个位置,歪歪咧咧的顺势坐下了。死盯着旁边人手上的照片。突然那叠照片移到了自己面前, X抬头,看到一个挑眉的表情。X接过照片,低头细细得看了起来,偶然,又看见了那双OP鞋。哦,原来OP是他。这样, X有多认识了世上一个叫L的。L应该是喜欢摄影的,X也喜欢。

  L照过许多照片,有花,有动物。。。大叠大叠得重在一起。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坐在屋里的地上。X默默地、一张张的慢慢看,猜想着L的心情日记。照片像一个个故事般的传达着L的思想意念。X喜欢把故事异想天开的不着边际。不时的大笑或是叹息。L继续看着他厚厚的课本,瞟了X一眼,会发现X很专著的表情。有时,他也会给X讲讲他的故事。这样,时间总是流失的很快。很忙的日子,他们偶尔的呆在一起,看看书,聊聊天。这样感觉会很愉快,久了不见就会想念。X是粘人的。

  X会变出一种小花,他给她取名叫 ‘XiXi花’。X每次变出来的花颜色总不一样,而且它们都不是单色的,有时候花瓣外层和里层的颜色不同,有时候一片花瓣上还有深浅不同的各种颜色,有时候颜色的变化会在花杆上,这时L 总会笑她乱变,一根花杆被她变得青黄不接的。然后,她就会毫不客气的瞪他一眼。这是他总又会微笑着说[不过,我好喜欢。]。X瞪圆的眼睛马上就弯成了一条缝, 于是变成了两个人持续的相视而笑。

  

  当然, X会每天早上在L的床边放一支XiXi花, 因为它会给L带来好心情,也让小花代替X 陪伴L。他们有时也把小花放在老师的讲桌上,别在门的锁上,放在shuttle bus的窗户边,留在canteen的桌子上,让整个校园多一点色彩和惊喜。人们都很喜欢这种无名小花。有时,他们也把花送给甜蜜的情侣,送给蹲在路边哭泣的小孩,送给路边走着好像在想心事的人们(他们通常都有点突兀,然而还是接受了)。 X没告诉他们这是可以带来幸福和开心的XiXi花。

  

  每天,X白天上课。到夜深人静时,依然会飞到天上, 一点一点,一遍一遍的寻找着天堂的那个缺口。然而, X越来越希望自己永远都找不到那个缺口,也许是有点眷恋着什么。看着城市的星光点点,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多美的世间啊,可惜自己原本并不属于这里。还有X那些好朋友,像花蕙子吧,她们在一起,就疯着玩耍,有时也谈谈心事,大家都那么投缘。X担心,担心有一天一切会如幻影般的消失。就像她默默地来到这世上,也会不为人知的走。

  

  终于, 到了星期天。天气阴暗的只有云上才看得到太阳的影子,风却很大。X和L去了城市边端的地带。他们在暗绿的草坪上,看着宽阔的草坪上大人、孩子们的奔跑、追逐着放风筝。于是,他们手上的相机响起了不断的咔擦声。那是种快感的享受。累了,他们就坐在树下,喝水,吃东西。L指给X看飞的最高的一个长尾的风筝。一个小小的红点在天际飘扬,X指给L看那条长长细细的风筝线。L想风筝有了这条线到底是感觉到是幸福还是束缚。X也在想我是风筝,他是线吗。不是。那为什么自己没有大胆的飞回到天堂,还是自己舍不得挣脱这条线。

  [你相信我会飞吗?] X一面吃着巧克力,一面惊奇的问道。

  [相信啊!] L认真地回答道。

  [那么,你相信天上的星星都是五颜六色的?]

  [相信啊!]

  [那你相信其实草和树都会笑,会委屈,会生气?]

  [相信啊!]

  [你相信有个地方,那里的鱼都能在天上游,有的地方一年有个季节?]

  [相信啊!]

  [每一朵云上都有一个城市,每一棵花里都有一个精灵?]

  [相信啊!]

  [你相信我没逗你玩,我说的一切不是在撒谎?]

  [相信啊!]

  [你相信我是天堂跑出来的精灵?真得相信吗,真得相信吗?]

  [我相信!]

  [那你相信我会消失吗?]

  [我不要!] 他抱紧了她。

  [妹妹不可以消失,你说的,我都信。] 他说。

  

  他们充满喜悦和希望,在彼此的生活中找寻并选择喜悦,并彼此分享希望,彼此合一的关系更加粘合。 爱需要信心和勇气,这是X 爱的连结剂,她完完全全相信L是认真的,她只求他最自然的那一面。

  

  又是一个明亮的下午。

  太阳一点一点从西边的山后落下,温柔确有浓烈的金黄光透过shuttle bus茶色的玻璃,斜照在X的脸上,泛出金色。X专著的看着他最近拍的照片,她长长睫毛的暗影斜斜地投在嘴唇上,像一片树叶落在一口溢水的井里。阳光下的另一侧,他发现了她的另一侧异样的美,美得让人心惊肉跳,发昏。真的,L想他已经喜欢上她了。

  X突然抬头,目光遇到L的眼神,脸就不自觉的一红,心里被暴露无遗,有点不知所措。L微笑着对X说[ 你的脸好红哦。] 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X就索性用手遮住了怎个脸,不让自己看见她,那只是掩耳盗铃的做法罢了。L突然轻轻一拉毫无防备的X,于是她身体一斜,落入了他的怀中。X脸红得更厉害了,她不敢抬头。 L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这样也看不到你脸红,不是比把脸蒙起来要好吗。] X只有微微的转转头,掩藏自己,脸就全部的埋在了他的胸口。他更用力的搂住了她。

  

  这是X一直搞不懂,也改变不了的问题。为什么上帝让她不定期的在别人面前脸红,把紧张、害羞、不知所措暴露无遗?有时候明明表面上装出了很镇定,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有时这不真气得脸红却阻止不了。奇怪的是,X的脸皮不算薄啊。

  

  那天,她在她的日记本上写下:

  I believe anything can happen. The moon can turn blue ,the earth can be the center of the universe because he has even stolen my kiss. Some of these things are less likely to happen than others, but I am not going to live my life without some degree of hopeless expectation. With all this in mind, and in my mind’s eye, I took a long look at the Moon and my star.

  

  一颗浅褐色小花的唇痣千真万确的绽放在他下唇中央。 她对爱情的全部向往不过是她的每一颗泪都能被他的唇所截断,落经唇痣,融入他的嘴。这将是她那种小碎珍珠最好的归宿。

  

  X相信泪水可以渗透入L的唇舌纹路里。它或者可以改写L的命运。让我,爱他的我,贯穿脉承他的生命。

  

  女孩,XLX。就如她的名字,她的L注定会出现。他们左耳垂下都有一颗小黑痣,他唇上的痣吻在她的左眼上,她胸口的胎记刺过心脏烙成了他背上的胎记。她爱着L,只是最简单的那种两情相悦,不带有彼此束缚与承诺的其他色彩。他们不会彼此追问还爱不爱,爱到底还有多深。他们感应着,加倍的珍惜着。反正彼此的世界都管不了。X有点惊奇天堂之外的这个人。

  

  X喜欢放纵的生活,小精灵的小念头,总是让人怜爱的。偶尔想疯狂一下,还没有开始做,想想别人会被吓到的样子,自己就已经笑得歪歪倒倒,然后对自己说,笑过就算做过了,算了,算了吧!L有时也不懂X在想些什么,他总觉得她跟一般的女孩有一点点不同,他很喜欢她的什么,他也说不上。他和他女友过着幸福的日子,有着恋人所有的甜蜜与厮守。他常常和她在一起。这是他的缺陷,X却喜欢这种缺陷,因为缺陷是她灵魂的出口。她不喜欢生命过于圆满的人。不喜欢容颜完美无缺的人。不喜欢性格坚不可摧的人。她得以自由的像个天使。但X并不是无求无索,对于他的她, X假装看不到, 她是对的,X是错的。

  

  情人节的时候X看着L送他女友大族的乌红玫瑰,的却很诡异妖艳的漂亮的玫瑰,他们很幸福的样子。她女友亲昵叫他T。X假装没看到。玫瑰是一种很容易凋谢的花,而且开的过于艳丽张扬,X是不太喜欢的。 多米说过 [按在十字架上碎了,所以才有了那么美的玫瑰。] 她是很赞同的。如果没有那么多情人的眼泪,怎么会种出这么精致的花朵。X不常流泪,所以没有种出来。

  X喜欢满天星,这是与她灵魂相同的淡淡炫烂和闪烁。扔掉所有的玫瑰,把细细的满天星插入窗前的花瓶,映着星光,和天堂的人们共享着。她想念那里的人们。她的英文名shining, 那是个曾被英文老师无情批判过的名字,就因为shining不是个名词。她不在意管这些,因为那是她的守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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