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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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ry_626 - 2003/5/20 14:40:00
 没有原由地迷恋郑州,只是想到河南,有一些河南的朋友。看一场中原的雪,微笑地看那些说普通话和河南话的漂亮小孩儿。轻柔地扶起跌倒的小孩,他们天真地跑开,不在意任何一点疼痛。他说,谢谢你。
                 
  一因为我会想起你
                 
  夏天将近的时候总是莫名的惆怅。我能很快捕捉夏天的气味,然后躲在屋里让惆怅肆意蔓延。这样的感伤。这个时候就想到河南,以为它在北方没有夏天。后来才知道,河南的夏季是明晃晃的。
                 
  我没有工作,靠一些自己的字维持这样落魄的生活。JOE说,卖字等于卖灵魂。所以,我只是一具会写字的行尸走肉而已。很多年以前我也做公司职员,生活滋润。满意着幸福的充实居心叵测地挖掘我们的才能,随时等待着老板要你走人。然后我们必须发掘另一些的才智。于是,我不断转行,做公务员,广告策划,时装道具,摄影,最后只剩下记录这些辗转生活的能力,就停下来像现在这样。不同的是,每当感觉到老板有一点企图时,我就辞职不干,以证明我才高八斗。
  可是,我认识了隳。
  她有个可爱的弟弟,总眨着那双泛着涟漪的眸子,荡漾着我怀念的天真。我记得第一次在二七广场见到他时,他无邪地问,你为什么要钱呢。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为杂志写专栏,做一些不入流人物的访谈,靠着零零碎碎的稿费郁闷了一段时间,并有了一笔微薄的存款。然后越来越猥琐。母亲让我停下来,不要写了。她害怕我会像三毛一样,自杀或者被人杀掉。她说,你应该出去走走,买些什么,与朋友一起玩玩,或者逛逛公园,总之,你在家里待久了就让妈妈不能放心。我知道她的爱,于是答应了。她给我可以买一些衣服的钱,快乐地送我出门,为我准备好手机,衣服和笔记本,如此了解我的习惯为我打理一切。但我带走了《蔷薇岛屿》并没有让她发现。只有离开时才带的《蔷薇岛屿》。
  我和安妮开始行走。和妈妈一样,我也害怕自己会死掉,但我知道,短暂的逃避不能给予安慰。只有现在这样漫长的游离。我打电话给她,她很安静地说,孩子,早点回家。
                 
  嵩山在平原上显得异常雄伟,对于生在山城的我,要登上它并不难。山顶最高的地方是一块没有任何植物的平地。阳光赤裸地奔跑。因为热的关系,很少会有人到这里。登山就是为了把一切踩在脚下。面前的女孩轻轻地说。她也背着笨重的登山包,穿棉布T-short和肥大的裤子。她神情冷漠地望着我,我就心惊胆战。也许她要抢劫,这是我所害怕的,担心她在这儿找不到钱会很失望,还会杀了我。脑海里甚至出现了《赤裸特工》的武打镜头。
  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说,下来喝一杯。然后很不自然的微笑。
  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香。很淡,捉摸不定,轻而易举的把我带走。突然想到安妮,背笨重登山包的安妮。
  JOE,我的名字。她幽雅地吐出一团烟雾。520牌子的烟。我喜欢那种烟,洁白的身体,一个鲜艳的红色心印,长得非常好看,适合颓败又不沉沦的女子。
  他们总说这种烟有玫瑰的香味,是吗?可是我努力的了还是闻不出来。
  他愣了一下,再点点头。很淡,不抽烟的人是闻不到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着石桌上的啤酒,流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摇头。不,我是不喝酒的。她耐心地看着我。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和可了,我喜欢百事那样透蓝的包装,有看见深海一角的感觉。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JOE同意。
  为什么你长那么漂亮,笑起来却很做作呢。
  很久没笑过了。
  一直面无表情?
  是。
  哦。
  为什么你肯定我会请你喝百事?
  你比我大所以会对我好。
  凭什么呢?
  你已经请了,而且还会请我吃晚饭,然后让我答应你一件事情。
  晚饭很简单,在简陋的参观里要了斋菜。因为这里以少林寺闻名,这儿的菜就都被莫名其妙地加上两个字。比如少林豆腐,少林土豆,少林烙饼,不可思议的是,旁桌的人在吃一道叫少林红烧肉的菜。JOE说了很都话,因为溺酒过度的脸红红的。她说,这里的和尚不帅了;走了很久却还要不停地放逐,其实真的很累了;不想再去营造阴郁的假象,但已经逃不过文字的劫数;我是Vivian.她就这么坐着,难过着但倔强的不流一滴眼泪。我说,好吧,ChoQuen买单就是了,不要难过。
                 
  二我害怕面对自己
                 
  两个背笨重背包的人启程。
  到郑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在公车上一直颠簸,CD-walkman里回放着Karen寂寞空洞的声音。JOE坐在离我很远的位置,蜷缩着身子,头靠在车窗上。外面掉着倔强的眼泪,。听车上的郑州人说,很久没有下过这么的雨了。要冲走整个城市一样,无所谓惧。
  天已经黑得看不见。倾盆的雨,迅速降低的气温。我有足够的理由坐在家里,裹了毛毯对着这些奋不顾身的水滴笑啊笑。也许现在应该坐到JOE的旁边,两个人彼此温暖。我就一直看她,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感觉到。这是孤独的人没有的感应。她就慢慢模糊,变成许多我怎么用心都抓不住的线条,一丝一丝地从指缝间滑走。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JOE,再见。我快乐地挥手。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她的目光停在地上。陪我过完这个晚上。
  我归纳决到自己在奔跑。她在身后模糊地喊,我是安妮,写《蔷薇岛屿》的安妮。她声嘶力竭,我不顾一切。
  JOE会哭吧,那么难过的人哭起来一定很大声。或许我该安慰她的,因为我也喜欢她呀,这么漂亮的人。可是,可是她比我老那么多,怎么可以让我陪她,她应该自己扶平伤口,这一点她应该知道的,我也无能为力,而且,她怎么可以说自己是安妮。怎么可以是她。
  醒来的时候,已忘记了来时的路。我坐在自己的位置,车窗外一片泥泞。身体不停地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JOE没在车上,大背包也不在。我想,它会不会跟JOE私奔了。然后开始会议却怎么也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也许我一直在车上,JOE走的时候带走了背包并不告诉我;也许我跑走了,把背包和JOE抛在酒店门口;也许JOE下车前吻了我,而我的背包跟别人走了。目前看来最后一个似乎最合理,因为脸上还有眼泪干燥后的痕迹。
                 
  终于,我遇见了隳。
                 
  背包走了,我的存款也不在了。
  行人匆忙的赶路,带着慌张的神色和忙碌的风。我爬到十二楼的顶端。郑州是很矮小的城市,平凡没有争斗。十二楼已经是最高的地方,足以探望整个单纯的城市。我站在这里,想起了南方。嗯,那边有个奢求却吝啬爱的孩子,他告诉我一个十二楼男子的故事,他的爱情,他的事业,他的思想。还有,他们的三十岁。我幻想着那个男人的十二楼,站到窗台上就吹起老大的风,呼呼做响。脚下面踩住一个城,里面有野心和贪欲,晚上的时候亮很多闪烁的灯,像进了沙子的眼睛一样闪啊闪。而楼上也有人那么站着,男人就被踩在他们的下面,一直抑郁。
  她唱,我们学会许多说法/来掩饰不碰的伤疤。
  这是一个安详的城。
  现在我开始担心晚上的归宿。钱没了的感觉真不好。看到别人的事物和快乐就流口水,用瀑布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心里面空荡荡的,半死不活的到了火车站,和旅行做车的人一起涌进去,混过了检票的阿姨。没有人看见我,也没有担心的城市的孩子突然跳出来,说,你!就是你!干吗混票!?也没有遇见释小龙。
  候车厅里没有多少人。
  一个穿着阔绰的孩子坐在大厅中间,我想他一定是迷路了,或者走丢了父母。就直接走到他身边蹲下。我要问他怎么了,我可以帮他什么吗。但话未出口,一个更年期的女人就走过来,肆意地打量我。看你长地还比较标准,居然向一个孩子要钱,什么思想!随之扔给我几个硬币走了。我傻愣愣地蹲着,目送她远去的背影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收起这些钱。猥琐地放好这些钱,已经忘了开始我是要干什么蹲在这儿的。那个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向左走,他的眼球就向左转,向右跳,就向右转。有了钱以后,我通常都会比较开心,而且很紧张,像一个养蟑螂暴发的农民一样。这种时候有人我很久又不打算给钱,只能产生一个效果,我由普通人向超级塞亚人过度。
  你为什么要钱呢。
  我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第几次发愣了。世界真无奈。我握着拳头走过去,准备叫声shit,以示威力无穷,然后用温柔的不会吓到小孩的语气问,我在要钱吗?他就回答,大哥哥好酷哦,然后我摆一个很前卫的造型,他双手握拳放在胸口起跳大叫,好强劲,好强劲哦。现在才觉得自己真肤浅,居然为这种自娱自乐的想法感到满意。你干吗!一个河南特有的口音打破万籁俱寂的场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套一件洗得很旧的白色布裙。长相平平。可爱的孩子叫她姐姐。天,一个阔绰的小子有一个潦倒的姐姐。她开始问我有何企图,她紧张的样子很好看,微皱的眉头,明亮的眸子,红润的脸颊。面前的刘海因为气愤也一颤一颤的。还是很平凡的好看。孩子在看远处,女孩一直严肃,我构思新小说。孩子突然站起来紧张地拉女孩的衣服说,姐姐姐姐,妈妈来了。
                 
  三我的意志被寂寞吞噬
                 
  我已经很久没有写过什么。没有稿费,没有名誉,没有旅行。我变得暴躁,但只能静悄悄地躺在床上,发不出任何声响。我虐待自己,企图狠狠扯下窗帘。
  硫酸铜一样透蓝的天。
  于是,又想起上一次到河南,还有那次未完成的邂逅。我把关于它的稿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发现,第二部分根本没写完,而现在也不再有那样的兴趣去完成它,不再有同样的语言去调侃。因为这件事情是如此真实。真实得令人心痛。
  河南还有重男轻女的人,比如可爱孩子的妈妈,她爱这个可爱孩子却厌倦女孩。她是她的耻辱。这就是女孩很潦倒却有阔绰弟弟的原因吧。女人把她骂了一遍又一遍,像一个刻薄的泼妇骂街一样,若无旁人也没有丝毫母女情义。为了不被牵连进去,我就跑到另一边打电话。它吞掉了更年期女人给我的所有的钱才接通。我打给一个编辑。他听到我的声音显得特别兴奋,说了一堆类似于我找你好久,吃饭没,拉得可爽的话后,终于切如主题,你怎么还不交稿子。然后我告诉他我的不幸遭遇,现在需要一些钞票。他思索了一会儿说,好,但是接下来你得多交几篇稿子。我帮你解决食宿问题。这摆明了是要诈我,不干。所以,我必须像现在这样无食无宿的流浪了。我不想让妈妈和任何朋友帮忙。口袋里还有本《蔷薇岛屿》,她和我一样倔强的,宁愿自生自灭也不索取。突然想起了JOE,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安妮。
  好像是我一把推开要打女孩的女人,然后女人走了,女孩告诉我她叫明。也好像是女人要打女孩,我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女孩推开我去安慰女人,女人拉着男孩走了,还愤愤地回头尖叫,明,你给我记好了,我会叫你好看。再狠狠瞪我一眼,消失了。哎,我越来越健忘,健到什么都忘了,很惨。但好在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她的名字是明。
  她紧张的样子很好看,这个我已经说过,在我的意气用事的冲动腿去后就开始害怕,怕明会PK我,更会哭。一般情况下,倒霉的人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就扑到我怀里哭了,很难过很难过。她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不哭的给我讲了她的故事。
                 
  我叫明,因为我***名字里面有这个字。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受过好的待遇。爸爸他们重男轻女,而且我是一个霉星。刚出世的时候妈妈就难产死了,后来最疼我的爷爷奶奶也相继死去。爷爷死的时候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他死于脑溢血,从餐桌的椅子上站起来,摇晃地倒下去,没有任何先兆。那个时候我刚刚念小学……
                 
  后来的事我记不得了,也不想记,真的很俗气啊。和所有用来迷惑小女生和中年妇女的肥皂剧一样,她被抛弃了,住在火车站的小破屋里,父亲续婚,然后有了个弟弟,弟弟患了癌症,晚期。
  他很可爱,叫隳。每天来火车站找姐姐明,找布道就等在候车厅里。每天都要待到很晚,直到妈妈来找他才和明告别。我想起隳问我话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感激。也许我是在感动:现在我是在一个要死的人在说话。真是振奋人心。
  明带我回她的住所,收留我。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谢她,甚至不能确定我看到的是对还是错。一套金碧辉煌的五星级豪华套房。
  你……
  明看了我的样子安然地说,住在这里吧,没什么的。如果非要用一个次来形容明。它最合适不过了。判若两人。
  看安妮的书吗。
  不看,但听说过。
  嗯。
  什么。
  你像她写的女人。
  明不知所措地望着我,不知所云。而我因为职业病,开始幻想出她的求生技能,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唯一拥有并可以出卖的资本。
  我躺在床上想事情。可能这张床很肮脏,真不爽。香港也是一样污浊的城市,像老大的市场,满地剩菜和被踩碎的番茄,穿木屐背心的人群,嘲杂的环境。令人窒息。这些是从《蔷薇岛屿》里知道的。是安妮捕捉到的画面。也许我该把这些事情记下来,换一些钱离开明和她的大床。不然我会一直担心自己的贞操。
  以后的每天隳都会来火车站。我和明每天去陪他玩。明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工作,隳也似乎不知道。他似乎永远觉察不到死神的临近,总是快乐的在候车厅跑来跑去,充分利用剩余童真。周围的人微笑地望这个孩子,身边还有两个穿着朴素的人陪着他,他们一起笑,一起跑,一起闹。隳说,我们玩捉迷藏。然后撒腿就跑。我笑着准备追他,明拉我坐下来说,歇会儿吧。她自己笑着走了。候车厅慢慢静了。闲下来的时候会思考很多,比如什么时候可以收到稿费,就可以不受明的照顾。这样想着就生出一种强烈的回家的欲望。妈妈应该还在上班,钟点工已经开始擦窗户,蝴蝶开始上网。我告诉过蝴蝶,我讨厌蝴蝶这样只有无色粉末作血液的昆虫,很恶心。她说,请不要这样,试着去喜欢它们。可是我拒绝了。现在听到候车厅里放着Karen的歌,《盛夏的果实》,一遍又一遍地放,脑海里就现出大片绿荫,下面有我和她,还有顶着班驳光点的粉色蝴蝶轻舞飞扬。它们开始变得幽雅,无奈地扇动翅膀撒落牵强,只做一个翩然自我的舞者。
  隳还没回来。明也没有。
  我开始紧张起来,唤着隳的名字在车站里晃荡。他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蜷缩着身子像睡熟的小乞丐,路过的每个人都轻轻地在他身边放几个硬币。我微笑着轻轻叫他,才发现他吐了一地的血。于是我抱起他在人群中奔撞,大声叫明。隳很微弱地呼吸,还像酣睡的小孩,只是嘴角还未凝固的血在阳光下特别晃眼。明整理着衣服从一间小屋里跑出来,身后的中年男人带着一脸满足。孩子嘴角上的血在阳光底下特别眩目。我头晕,觉得留在角落里人们给隳的钱真可惜。
  医院。不要怪她,千万不要。隳在进手术室时这么对我说。明在门口面无血色,眼泪在眼眶打转,似乎在自责,身体由于惶恐不停地颤抖。
                 
  四因为你总会提醒
                 
  夜已深。
  偶尔路过的值班人员踏出“啪嗒”的声音,回荡在寂寥空气里,振碎凝固的时间结界。
  我相信一种超友谊的感情在儿时就萌生。星野学钢琴十二年,指法纯熟,毫无做作。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他们总会惊诧于我从未听过星野弹奏钢琴,甚至连我自己也那么不能理解,十五年交情,理应无所不知的,事实上却一无所知。唯一可以解释我们要好关系的理由是,我们能够相互理解,彼此安慰。
  后来在高中有人对我的关系提出置疑。星野为我弹了第一首曲子,《Eyes On Me》。
  若大的琴室,她专注地敲下每一个黑白琴键,修长的指间流淌着动人旋律在屋子里荡漾。那是我第一次投入感情聆听钢琴,每个音符敲到心上,再迅速消失,剩下些许暧昧的余味。星野突然停下来,发泄地捶打琴键。我们对视着。清澈的深处,如此寂寞。
  我要把它路下来。
  好。
  ……
  去一个很空旷,没有建筑一望无际的地方。她轻轻地说,离开了水的船在前进,后面是硫酸铜颜色的天。我就死在那只船上,很安详。
  星野走后有人告诉我,她已经不能弹琴;有人说,她要考交大;有人说,她是听话的孩子;有人说,她按***计划按部就班;有人说,她去了戈壁……
  “钢琴像生命。以华丽蝶衣面对世人,不休不止。它们被童稚识破时,就是放弃的时候。”
                 
  明终于平静下来,身体还因为恐惧在颤抖。告诉我。我对她说,语气坚定。眼泪又在她恋前划落。她使劲摇头,呻吟着,不要问,不要问。我没有你想知道。第一面对痛苦不觉得自己残忍。她不该是隐忍的,因为这是十六七岁的河南女孩。她说,你不要管。就在我怀里抽噎。
  杂志社终于寄来了稿费。我买了一张火车票,和一只给隳的花圈。明一直不肯相信这是事实,直到父亲和继母到了医院。父亲是三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笔挺的西服。他把明搂在怀里,不让她再离开了。隳在照片里微笑,洋溢着童真烂漫;继母含着眼泪笑。我为隳守灵,陪他坐着,讲他爱听而我还没来得及讲的故事,就这么吃着清淡的饭菜,过三天两夜。
  然后,他被送进一个大火炉。
                 
  五过去总不会过去
                 
  一切来得很快,短短几天,我认识并熟悉了一个孩子,面对着绝望却继续天真。几天我们做玩伴,但,是他带着我玩耍,感觉到年轻。他长得那么可爱,被推入火炉的刹那,我突然忘记他的样子,再也记不起来。
  继母把父亲拉到角落。
  明,你住哪?她茫然的不知所措。他表情严厉地质问。你靠什么生活的?你做什么工作?
  你这个贱货,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滚,别再回来。明就麻木地走回五星级饭店。当时我说了很多温存的话,但她始终没有反应。也许她疯了。我就再到火车站。坐回家的车。
                 
  六有种真爱不是我的
                 
  车上。已经过了七个小时,它始终在河南内徘徊,像逃不掉的宿命。
  我想JOE,想隳,想明。还有好孩子Wally,他该安慰我,这样我就可以停下来不再盲目。想着想着,就头晕了。像在火炉中焚烧一样。列车员抚摩我的额头,说,只是发烧而已,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想,是,会好的。
  身体一直在发热。下车。周围的人都带了口罩。我远望着候车厅,看见隳在招手。不自觉地跑起来,嘴里喃喃地喊,明,明,明。可是跑不了多远我就大口喘气,口干舌燥。
  两个带了口罩的男子扶住我。一个口罩说,孩子,你病了。我说是,我还在发烧。他们给我带上口罩,带我到一间干净的屋子,然后锁上门走了。我敲门说,我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你们不理我?转过身,一张床上有人对我笑,脸上地口罩笑得一皱一皱的。你是谁。他没有回答,眼里莫名地掉下眼泪来。你是谁!你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关我!我疯狂地冲过去,扯下他的口罩。
  JOE.她神色苍白,有气无力。你也来了。我点点头,只觉着身体烫得厉害。
  他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隔离区。
  什么。
  非典隔离区。
  我想起隳的死,不是因为晚期癌症,是非典型肺炎。
                 
  生活里总是隐藏着许多惊喜,随时跳出来吓死你。
                 
  七最后
                 
  水波随风荡漾,一圈一圈地散开,终究回不到起点。故事没有开端便无所谓结局。我躺在病床上,口干,头疼。
  房子里的白床单,白纱窗,白瓷砖。
  上帝慈祥地说,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留下?妈妈呢。她怎么办。我的稿费怎么办。我的旅行怎么办。明,隳,还有JOE,他们怎么班办。
                 
  来,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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