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阿三 - 2003/1/21 16:08:00
就当做是搬走之前对房东的谢意,我找人把坏了很久的煤气炉盘修缮一新,再给屋里安上了崭新的拉线开关,连压在床下面的几张错位的地板胶都被翻出来整整齐齐的码好了。我很是佩服自己的办事效率,同时面对一大堆剩下的破烂大为疑惑:居然在这么一个破屋子里都住了两年多了?
房子破是破,但还是乐趣无穷的。
房子小,总共就一厅带一小厨房,没有专门的饭桌,朋友来了只有坐小板凳(有个破沙发总是堆满了衣服),还限量供应,人多了就只有练蹲功,乍一看还以为屋里在开老鼠会。来的朋友多,一个个又都是些随意的人,只要酒准备好了,其它不在乎,还更自在些了,不用有弄脏地毯或打破水晶饰品之类的高级担心。
老婆每次决定“买点东西来滋补滋补”,我便叫上几个单身或平日不大爱自己做饭的懒人,如爱人、阿巫之类。几个脑壳围在纸箱做成的饭桌周围,巴巴的看着厨房,盼望着即将端来的鸡汤、炖排骨,或者炒龙虾。吃归吃,当然不能忘了主厨的功劳,于是夹杂着咀嚼声的模糊不清的赞美之辞四起,听得老婆开心不已,下一次的辛苦也就此有了精神支柱。
世界杯的时候,这里又成了临时放映点。朋友们踩着主裁的哨音进来,放下几大瓶啤酒:“要喝的自己开!”然后各自找个能看见电视的地方坐下或蹲下。球迷一多,自然把老婆偶尔“我看一下XXXX”的无理要求否决——哪怕是在中场休息,我就在一旁洋洋得意。
来家里的朋友,都是要喝酒的。于是破房子变成了朋友牌酒吧。简陋是简陋了一点,并且经常自带酒水,但是其乐融融。一次石头从绵阳过来,西装笔挺的被我拉回家里,阿巫还带了一瓶忘了是哪年产的有年代的干红。桌子也不要了,地上铺上报纸,碗里装几块腊肉香肠什么的。听着电脑里的“沧海一声笑”, 几个人就蹲在地上,用碗倒上了干红,纷纷举碗:“甩了!”此举后来被大家嘲笑为一次“不伦不类”的畅饮。
房子住久了,慢慢的一些漏水没气,接触不好的毛病也显现出来了。时间再长点,摸清了毛病发生的规律,就能泰然处之。拉不亮灯了,知道拍几下灯泡就亮;电视效果不好,立刻把避路线打个圈,再压上个提包,效果极佳。诸如此类。马上要离开了,觉得这些毛病反而显得亲切起来。
我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房间,对正在收拾东西的老婆说:“毕竟住了两年了,还真有点舍不得……”没等她说出“那你就在这里住好了”这句话,我接着说:“怀旧是怀旧,但是我还是很希望,快点住上我们的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