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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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囱 - 2002/11/15 16:13:00
曾经有朋友对抽烟的人作过分类,比较客观一点的分法是:无烟无火的,有火无烟的,有烟无火的,有烟有火的。第一种人不是到处骗烟借火就是已经到了抽烟的最高境界,烟和火都不用自己准备;第二种人自己抽得少,给别人点烟的时间多;第三种人要么是烟民中的马大哈,一块钱一个的一次性打火机点一次丢一个,要么是自己其实不抽老给人敬烟偶尔陪抽的(中国特色,呵呵),第四种人是烟民里的中坚力量,烟草行业的利润泰半由他们创造。我是属于哪一种呢?我问。答曰:有三条理由使你不能归为任何一类。其一,你随身总有两三盒烟,鼓鼓囊曩的不累啊?过份!其二,你随身总有三四个打火机,更过份!其三,你布置房间时唯一的原则就是一臂之长的距离里你总能拿到打火机和烟灰缸,实在是太过份了!总结起来就是过份,而以上分类里没有过份这个类别。呵呵,一个像我这样“过份”的Smoker是不能容忍对着一堆打火机而居然没有什么可以点着的东西,也除非是象我这样的夜猫子才能了解半夜三点对着一堆烟而所有的火机都没有了气是一种多么难以名状的痛苦。从这一点来说,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烟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烟之于我远不止一个符号、一种习惯那么简单。年少轻狂时曾经在烟里边寄托种种情调,寻觅种种感觉——如同当今大多数女性烟民(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呵呵),如今早已随着成千上万支纸烟灰飞烟灭;今天我要向那些被我的感觉所谋杀的无辜的香烟们道歉:我年轻放任时,行为也年轻放任(嘿嘿,小布什就这句话还中听)。现在点一支烟的动作,就像我的心跳、呼吸一样自然,我想那绝大部分是由我的迷走神经系统控制的,我的大脑所能操纵的只是让打火机和烟在它们该在的位置而已。
记得多少年前嘉陵江边的一个下午,眼前是滚滚而去的江水,远处有来来往往的船笛,身边,一个女孩坐在礁石上,任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拂,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一刻极静,静得我能听到香烟燃烧时亲切的嘶嘶声,能听到尼古丁渗入大脑皮层时的沙沙声,我和我的烟像局外人一样欣赏着这一切。或许,只有我的烟是局外人,他缭绕着,飘荡着,很快消失在带着江水味的空气中。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是多么单纯啊——一支烟,就可以是一个下午。
很多年以后在厦门,夏日的夜晚在海边的露天茶座喝最苦的铁观音,一边看着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慢慢包围过来,听着潮水慢慢涨到脚边,一边把刚才穿过厦大校园时又回来的那种熟悉中带着些许陌生的感动一丝丝的酿进茶香烟香,身边的朋友在说着什么,一明一暗的红色烟头在我们眼中的反光提醒我烟的存在,也许就在那个时候,烟开始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从此不再为感觉抽烟。
不抽烟的人总觉得很奇怪,烟很香的吗?是它的味道吸引你吗?抑或只是你的一种习惯?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我这种烟民(排除那些为情调气氛感觉心情抽烟的男男女女)来说,烟的味道对于我是麻木的——因为太熟悉,随时都围绕着我;也完全不是因为生理学家所说的“瘾”——尼古丁对大脑的刺激作用,我早就过了要靠抽烟才能兴奋起来,集中注意力的阶段。烟之于我只是那么的自然,我不能想象没有烟的我是什么样子。如果我身上没有烟(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很小,十年里头有个那么两三次吧),你会看见一个失魂落魄,坐立不安的我,一副觉没睡醒,脸没洗干净的样子(虽然我熬夜后经常是这个样子),有一盒烟在我身上(就算是不抽)不用知道是在那个口袋,我能感觉得到,我才能气定神闲地在这里写下这些文字。
有个笑话是这样说的:一个人去看医生,医生告诉他要是他能不吃荤、不喝酒、不近女色,就可以活到八十岁,这个人反问医生,要是不吃荤、不喝酒、不近女色,为什么会想要活到八十岁呢?呵呵,应该加上抽烟这一条。所以,下次有人再劝你戒烟的话(比如咱们宁斑竹用意志坚定来说服你),你不妨这样回答他:戒烟是天底下最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因为我轻轻松松已经做了几十遍了,没兴趣再做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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