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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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哥哥 - 2002/8/22 16:58:00
别对我说我不喜欢读书    解玺璋  



     一个当代人,在他们的一生中,总会有一些和书相遇的机会。茫茫书海中,很偶然的原因,有一本书,被你注意到了,你打开它,读了,这就是缘分。读书与交友有许多相似之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交朋友是这样,读书也是这样。
    阅读是人的一种本能,有一本《阅读史》就是这样说的。作者阿尔维托·曼古埃尔生于阿根廷,曾旅居意大利、法国和英国,1985年后成为加拿大公民。此人年轻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家书店里学徒,有幸为失明的博尔赫斯读书。后来他成为作家,写了这部《阅读史》。这是一部“雄心勃勃的”书,作者的目光穿越史前文明,发掘人类的阅读前史,从而使阅读具有了更加广泛的意义。他还发现了阅读与其精神的联系,他用了斯蒂文生的诗来比喻阅读时的感受:“这就是世界,而我就是国王;/ 蜜蜂来我旁边歌颂,/ 燕子为我飞翔。”在我的阅读经历中,这样的得意和快乐大约也是有过的,有时甚至觉得很难和别人分享我们的这种感受。这可能显得有一些自私,但也没有办法。书本就是我的家,每本书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可以让我逃到里面享受独处的乐趣。在某种意义上,就我们与书的关系而言,读书就是读自己,“因为我们似乎在一本接一本的书中发现了自身生命的种种痕迹”。

    但是,《阅读史》绝不是“一个读者的历史”,尽管作者的叙述是从“个别直觉和私人环境”开始的,他甚至强调,“阅读的历史便是每位读者的历史”,然而他还是雄心勃勃地从一名读者的历史跨步到一种阅读的历史,也就是许多读者的历史。在很多时候,阅读不是一种个人行为,而是文明进程中的一种力量。我们都知道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故事,其实,任何一个专制统治者都不希望他的子民有良好的阅读习惯。曼古埃尔写道:大不列颠的奴隶主“想到一群有读写能力的黑人就害怕,因为会读书后就可能在书本中找到危险的革命思想。他们不相信某些人所说的,局限于《圣经》的读写能力能强化社会约束力;他们体认到,假如奴隶能够阅读《圣经》,他们可能也会读废奴论者的论文,即使在这些《圣经》文字中,奴隶也可能发现反抗与自由的煽动性观念”。几个世纪以来美国黑奴的阅读史真是惊心动魄,那是一部用血和泪书写的历史,著名的安东尼·科姆斯托克1872年在纽约成立“恶习防范协会”,他把阅读当做首恶加以防范,他死前两年在纽约告诉一位访问者:“我在这里有41年,我所定罪的人已经足够装满61节车厢的载客火车,前60个车厢各坐60名乘客,而第61个车厢也几乎快坐满了。”

    但是,人类文明的进程最终还要由阅读推向前进。公元1004年,埃及的统治者哈里发爱尔哈京在开罗设立研究院,将自己收藏的重要手抄本献给他的子民当礼物,并下令说:“所有的人都可以到这里来阅读、抄写及受教。”据说,历史上的爱尔哈京有许多声名狼藉的行为,而这个举动确立了他在民间的开明形象。达勒姆的主教兼爱德华二世的王室财务主管及秘书理查·德·伯里,生前藏书成癖,他曾经夸口,他拥有的书籍比所有其他英国主教所拥有的加起来还多,然而他“只读他喜欢读的”,他在那本《爱书者》中写道:“世间所有的荣耀会被埋葬在遗忘中,除非上帝提供给众生书籍为补偿。”著名女作家维吉尼亚·伍尔芙后来对伯里做出了必要的回应,她写道:当他看见我们腋下夹着书走来时,“全能的神将转向彼得,并非不带点羡慕地说:‘看,这些人不需要奖赏。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们。他们已经爱上阅读了’”。

    《阅读史》(加拿大)阿尔维托·曼古埃尔著/吴昌杰译/商务印书馆2002年5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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