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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悠闲美丽人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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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悠闲美丽人生

旧眷恋独处,从十七岁开始工作到如今。无论是在那偏僻闭塞的小山村还是如今现代气息非常浓郁的城市中心,常常闭了门,拉了窗帘,把自己窝在沙发里,让心田回归自然,让音乐和烟雾柔柔地包围在身边,在自己纯朴的斗室享受着吸烟的浪漫。

我出生那会儿全国上下一片革命,家里能革的都被红小兵、红卫兵革走了,父母亲辛勤劳作一年,换得过年时桌上有几片肥肉即是莫大的安慰。可我,也许天生就叛逆和不羁吧,竟然很小很快就学会了吸烟。
舅爷是太医,是周围出了名的活神仙。每年春节前后,总打发表叔用自行车接了我们兄妹们去他那儿。舅爷是吸烟的,他出诊前吸,出完诊也吸,有时自己买,大多是病人或者其家属送的。所以,他的家里,除了药丸子多就是烟多。
舅爷吸旱烟。午饭后,舅爷常躺在院中如华盖顶的老榆树下的太师椅上,取出那足有两尺来长的竹制烟管,如玉胜雪的烟嘴,和黄铜的烟袋。烟叶都是附近农人自己种植凉晒的上好叶子,用白缎子绣荷花的布包裹着。此时,舅爷先用稍大的一片叶子铺好第一层,再将每片烟叶的叶梗细细清理后层层放置片片包裹起来,少倾,就成一根笔直修长的褐色烟卷儿。
烟斗略显长,舅爷匆匆点燃烟叶,便急急地调头在烟嘴上猛吸一口,看着一圈圈的烟雾从他鼻子里冒出来,拢着他恬然自得的神情,我忍不住从他膝下直起身,伸手取过他口里的烟斗,也学着他的样子猛地吸了一口。不料,却呛得一口痰堵在喉头,咳嗽得满眼泪珠儿忽溜溜在眼里打转。舅爷疼爱地拍着我的背脊说:“女孩儿家家的,可别学吸烟。”舅爷说着话,烟味却直喷我脸面,我却就此习惯了烟草味,下次再吸,竟不呛鼻塞喉。就这样,学会了吸烟。

高中毕业没能如愿升学。那时父亲已经从乌鲁木齐回到乐山,我同母亲仍然在成都。母亲是个很典型的传统女人,对我的管教非常严格。不仅要求言谈举止大方得体还造就我一副温柔娴静的好性儿。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我几乎忘记了吸烟。失学后的失落整日笼罩着我,母亲便打点行囊让我到父亲那儿散心。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不吸烟的。可当我踏进他如书海般的卧室兼书房时,我被浓烈的烟味儿怔住了------我熟悉的久违的烟草味,它不仅织染着父亲,同时也唤醒了我。
  得闲,父亲左手持烟,右手握笔,一会伏案疾书,一会拍案而起;而我,端坐在书桌旁,也学着父亲,左手把玩着烟,右手随意翻阅着父亲的手稿。我感受着让香烟在指间静静燃烧,聆听着烟丝发出吱吱的声音。
在乐山渡过的日子真的很惬意,父女俩时而在大佛像前看滔滔三江流水,时而与大佛寺大师说佛参禅,偶尔,会沿着滨河路在黄昏夕阳中漫步,最为感动的是父亲任由我在他的书房里一边吸烟一边看书。
实际上我不以为女人吸烟就意味着沉沦或者堕落。我喜欢披肩长发,喜欢烟雾萦绕着半嗔半怨的眼似醉非醉的脸,窃以为:女人优美地吸着烟的姿势------最美!像席慕容的诗,或者李清照的一则小令。

十八九岁,正是青春逼人,有挥洒不尽的活力和梦想,而我,失学后就踏上了工作岗位,常年独身在外,无人禁制,天涯羁旅,有时难免心绪混沌。即避开闲人自个儿买了烟,关上房门,轻放着低沉的萨克斯或激烈的摇滚,偶尔也读些颓废文学或豪放的诗词,独个儿躲在窝里吞云吐雾。特爱茶花女士香烟,清丽别致的包装上那句最打动心弦的广告词:“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刚开始十天半月一包,此后几年,竟三两日一包。
有天心血来潮,想试试自己有多少克己的力量,便起心从戒烟做起。先是把剩下的烟一古老悄悄弃于垃圾桶,铝合金的烟盒、镶铂金的打火机甚至水晶烟灰缸也分别送人。只是,戒烟委实不大好受,见别人吸着,嘴里便不有争气的口水在喉头咕嘟嘟直响;工作一旦轻松,两手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口袋里掏呀掏,特别是从黄昏到深夜,独个在床上辗转反侧,总牵挂着什么,颇不自在。
一日,父亲电话。我告诉他戒烟正在进行中,他一阵大笑说:“唔,戒烟?呵呵~~戒烟是件很容易的事儿哦,我一年戒过好几十次喃------马可吐温都这样说。”撂下电话,我想起在不知在那儿看到的一句话:“是命也是运也,缓缓而行;为名乎为利乎,坐坐再去。”是的,匆匆忙忙的人生,坐下来干嘛喃?嘿嘿,坐下来,吸烟罢。

前年到云南,呆在楚雄市的双柏县。那是一个天空总是很湛蓝很清澈,水总是泠泠细流着的小县城。我独步于县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第一次亲眼目睹了那儿的人们吸水烟。
据说水烟是仿自阿拉伯人的水烟筒(hookah)。不过,他们所用的水烟筒已经不仅是中国制造,更是地地道道地双柏制造。形状并不乖巧,黑粗粗的一根竹筒,从内侧将竹节挖去,于底部安装上烟袋管即成。有年青的小伙子,白发苍然的老者都门口石墩上坐了,拿起水烟袋上下抖动着冲洗,咕嘟咕嘟直响。然后取了自家产的烟草和表心柔的纸媒儿,不紧不慢地装上,“嗤”地一声打燃火机,“突”地一声吹燃了纸媒儿,呼噜呼噜抽上三五口,然后再取出烟袋管,将燃过的烟烬吹落于自己的手心,再投入面前的痰盂。于是,老者换口气,抬头看看天上悠悠的白云,或者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年青人,则是睥视路上来往的行人,有美女招摇而过,便放开嗓子高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我看着特新鲜,忍住旁人怪异的目光,打着替别人带烟筒的幌子,花了十五元就购得一支水烟筒。回到宾馆,悄悄的关了房门取出水烟筒细细把玩,却忘记了买烟草,索性用“茶花”替代了。一边点燃了香烟,一边将嘴伏在烟筒上,用力一吸,哈哈~~除了脸红气紧,我压根不觉得那水烟筒有啥妙处。

此刻,初秋微风凉意拂面,我喜欢那一幅夜的剪影:长发的女子,不点而红的樱唇加上修长的身材,眼神简单而纯粹,双眸璀璨如镜,反射着绚丽的灯光, 左手持着“茶花”,右手潇洒地点烟,独个儿倚着窗,优雅地吐出一串烟圈,隔着烟雾,看户外飘飘洒洒的叶儿轻盈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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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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