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
我该以何种姿势去亲近一片天空？
天空的蓝和天空的灰
比一只燕子的寂寞还活得长久
整个南方的忧郁
都伸着一个忧郁的脑袋
在一棵树上挂着，悬梁自尽
我走过一片荞麦田的时候
遥见一阵风又好似一片雪
轻轻的月光呵，虫子在雪里轻轻的跳动
禅修房
我是一只禅修房里的虫
我坐于一个角落
我的上面是尼姑有时候也是和尚
我的背上是香火，里面没有香，但有火
我的前面有人跪着，我也要对着他们下跪以家属答礼
我听他们满口的阿弥陀佛，他们向着神的伤口撒盐：哪里更痛？
我要睡觉了，外面的女人男人在床上吵个不休
我发觉老鼠上了灯台偷油，和尚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的手上长出了一个伤口，“快静修静修。”一个老师傅说，在堆灰里，伤口流脓
我在一堆灰里，摸着流泪的红烛，就象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骨头
我的骨头，是发白的骨头，一堆血死在了一条路的左右
我知道开门，所以门开着，风请纸灰飞扬了
冲锋陷阵
远一点
再远一点
冲过去
一只金丝雀落进了笼里
我风尘仆仆，滚进水里
坐于水上，目瞪口呆
看你们一言不发
好了，就这样吧
日子有时候也就不上不下
这在多年以后
我想，总会有一扇门
关着。以墙的方式发表
“当年的那个熊样。”
等着大师涉水而来
取代
1
他是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他的山上
有一阵轻烟吹过来
他的眼睛起雾了。
2
然后就是一块石头的水
绕水而行
左面环山
右面环水
3
或者门开着。
不是想着临水照花
也不是说着朝霞升起，天就亮了
巨大的窗口，似孩子的微笑
扑了下来
他站过的地方没有生长野草。
我跑不过一片草原
我跑不过一片草原
我的手里没有刀
八月的蜜蜂，奶牛和婴孩
都在低着头生长
我的心里没有秘密
所以，我被一阵风拖累于一块土上
我背不动我自己
在一杯新鲜的牛奶里
我不是我自己，又
死于自己。在八月，
一个草棚跌进了火里
草原扭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