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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上海,明天可能会有爱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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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发了n次都发不上来,虫窝的有屏蔽的关键字,修改了n次,几乎是一行行的改,最后还是不行。无奈,只能截个图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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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莱起身准备去厕所小便,厕所的门关着,里面灯亮着,听不到声音。“有人吗?麻烦快点!”胡莱轻轻敲了下卫生间的门,催促道。
    卫生间里突然爆发出男女的调笑声,然后是淋浴喷头里水流喷晒的声音。胡莱烦躁地跺回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操!生意都做回家来了!”胡莱对着墙壁骂道。自从胡莱怀疑“同居”女人的职业后,他就感觉回到住处,神经就开始绷紧。他尽可能的不用卫生间的卫生用具,不用坐便器。洗澡开龙头,他总是先用水冲洗一下,开完龙头再用肥皂狠狠地洗自己的手。胡莱基本不再用洗衣机了,除非是洗大件的床单,用之前也会倒些洗衣粉让洗衣机空转清洗一会。
胡莱自己都感觉自己不太正常,以前,他并不是如此洁癖的人。现代情感小说里关于异性合租的浪漫与美好的描写给了广大青少年以错误的诱导,基本属于上坟烧报纸——骗鬼呢。殊不知真正现实生活中的异性合租把男女之间的缺陷和隐私都暴露无遗,甚少会和浪漫、神秘、诱惑这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字眼联系在一起。两个陌生男女通过合租相识、相恋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胡莱在狭窄的房间里左右踱步,小腹下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尿意让他本已烦躁的神经更加局促不安。他打开门,卫生间里淋浴的水声仍在继续,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调笑声此起彼落,中间还掺杂着低沉的呻吟声。
胡莱关上门,双腿夹紧着思虑着是不是现在出去解决掉。顶楼的电梯上来估计没有一两分钟是上不来的,即便下去了找个地方就地解决,也说不定走狗屎运被小区里巡逻的保安当场抓个现行。没收作案工具是小,自己好歹快三十岁的人了,被个二十出头的保安当众数落,面子上挂不住是大。
再也没有时间容他胡思乱想了,胡莱深呼吸运气,固守住丹田,电光火石之间,他瞥见旁边电脑桌上一瓶农夫果园已经所剩无几。胡莱一步跨过去,抓起饮料瓶,拧开瓶盖,掏出工具,对准瓶口,强大的冲击力差点让胡莱拿不稳瓶子。畅快淋漓的感觉让胡莱对农夫果园有了更为具体,更为良好的印象。不同于一般饮料的瓶口,直径足够宽大的农夫果园瓶口符合胡莱的尺寸,这让胡莱有的放矢,不担心侧漏,前后渗漏等等意外状况的发生。
盖上瓶盖,满满一瓶农夫果园再造完成,色泽浓郁,几可乱真。
胡莱重新舒爽地呼吸,打开门,准备把农夫果园处理进厨房的垃圾桶。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女人用浴巾裹着身子,拖着拖鞋急冲冲出来,还娇媚地朝卫生间里说了句:“快点!我在床上等你。”胡莱突然魂飞魄散般地提着饮料瓶重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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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板,你在哪呢,现在能不能过来一下?”胡莱给二房东打电话。同住一个屋檐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胡莱对于刚才看到的一幕,实在是难以再忍受下去。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打算搬了。
    “嗯,我正好有点事情也要跟你们说说。”二房东在电话里告诉胡莱。
    直觉告诉胡莱,他在这里住不长了。果然,二房东一进门就一反常态,笑眯眯地给胡莱递上了一支烟。
    “小胡啊,你这间房子还有多久到期?”二房东是福建人,说话带着典型的福建腔。
    “李老板,这个你最清楚的啊?”胡莱点燃香烟。
    “我房子那么多,不对着合同,还真记不得那么多。”二房东也吸了口烟。
    “我翻翻合同,我记得还有几个月才到期的。”胡莱叼着烟,打开电脑桌的抽屉,找到租房合同。“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期。”胡莱摊开合同,指着上面的租房到期时间给二房东看。
    二房东往地上弹了下烟灰,眯眼扫了下合同。笑着对胡莱说:“小胡啊,有个情况要跟你说一下。这套房子呢,快到期了。合租房嘛,你也知道,一家住几户,一户走了马上又来一户,你们跟我签的这个合同,并不代表这个房子真的就能租那么久。”
    “李老板。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啊,这套房子难道你不继续租了?”胡莱摸二房东的口风。
    “我想租啊,可房东涨价了。”二房东挤出一丝无奈的表情,把烟头掐灭。
    “那李老板你告诉我,我最晚什么时候搬吧。”胡莱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其实呢,我就是问问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愿意继续住的话,我可以继续租,房租嘛,没办法,也只能水涨船高,没办法的事情。”
    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胡莱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他拿这个厚颜无耻的二房东没有办法,即便有那所谓的租房合同在,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要么卑微的一个月多交点房租给这个无良的二房东,要么就找个房子尽快搬,反正他也实在不想跟个“鸡”同住一个屋檐下了。以前眼不见未尽还好,现在竟然公然把生意往出租屋里揽,胡莱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本来想跟二房东谈谈的,现在看来是没什么谈的必要了。说白了,他就是个商人。
    “李老板,你先去问问另外两家的意见吧。”胡莱说着把烟头掐灭,用纸巾包着刚才二房东扔在地上的烟头,扔在垃圾桶里。
    二房东也不答话,转身去敲另一家的门。胡莱在身后看着,心里一阵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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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房间里女人大叫。
    “我,房东。”二房东厚颜无耻,自称房东。
    “什么事啊?房租不是前几天才交过的吗?”女人的声音很不耐烦。
    “你把门打开再说。”二房东刚开口,门咔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女人套着件男士衬衫,靠在门口,拿手顺了下头上的头发。站在另一扇门外的胡莱这时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头发染成栗色,两条腿光溜溜的。
    “什么事啊,快说,我还有事呢!”女人催促着,把门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让门虚掩着。
    二房东呆呆望着女人出神,一时答不上话。
    “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女人越加不耐烦了。
    “是这样的,这个房子要到期了……”二房东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我才住进来半年不到。我跟你,那是签了一年合同的。”女人高声道。
    “我跟房东签的合同快到期了,房东现在要涨价,不然就不租了。”二房东苦笑道。
    “什么意思啊你?你想涨价是吧?噢,你跟人家打架吃了亏,回家就打老婆出气还回来是吧?你倒会想啰!有你这样的人吗?我告诉你,做事要讲道德,职业道德,你懂吗?你叫个小姐,谈好了价格,完事后刚提上裤子,小姐问你多要一百块,你干吗?”女人连珠炮一般的数落着,比方打得也是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二房东一时理亏,答不上话来,尴尬地望了望胡莱。胡莱偏头假装没看见,低头从口袋里掏香烟。
    “我这是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实在接受不了,我也没办法,房子到期的话,你们只能搬。”二房东耍起了无赖。
    “放你的狗屁!”嘣的一声关门声伴随着一声臭骂,把二房东关在了外慢。二房东浑身一个激灵,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拳头。
    转身,二房东又去敲另一家的门。
    “他不在。”胡莱靠在门框,面无表情的说。
    二房东刚刚吃了瘪,气氛一时相当尴尬,他也找不出话说,拉开大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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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莱泡了碗面。等面条泡开的工夫,他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回来看到手机上有两条未读的短信息。一条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内容很简单:胡莱,谢谢你。胡莱吸了口面条翻到第二条短信,是胡莱的高中同学张昊发来的:胡莱,我离婚了!我准备来上海。
    一口面差点噎着,放下筷子,胡莱用纸巾擦了擦嘴,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耗子,你真离婚了?”胡莱震惊地问张昊。
    “离了。”张昊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
    “为什么啊?”胡莱问。
    “唉,见面了再说吧。”张昊在电话那头欲言又止。胡莱不好勉强,问了句:“你真打算来上海啊?”
    “是啊,不欢迎啊?上周刚把工作辞了。胡莱,这次我死活都得跟着你了。”张昊苦笑道。
    “呵呵,我真拿你没办法。见面再说吧。什么时候的车?”胡莱问。
    “可能明天我就动身了。我现在是一天也不想在这儿呆了。”张昊抱怨。
    “这么急啊?不至于吧。上海也不是说来就来的,你好歹得准备准备。”胡莱毫无思想准备。
    “得了。到了我会通知你的。”张昊不愿多说,蛮横地挂了电话。
    胡莱摇头把手机扔在床上,低头继续吃他没有吃完的泡面。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张昊要来上海了,这个他高中最好的哥们。前年过年回家,他参加了张昊的婚礼。之前胡莱问过张昊,新婚妻子是谁,他认识不认识。张昊神秘地告诉他,你认识的,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回来就知道了。结婚那天,张昊身边披着白色婚纱的女人着实让胡莱吃了一惊,竟然是张昊高中时的同桌——胡丽霞。
    胡丽霞和张昊是有过比较深的恩怨。高中时,胡丽霞长相虽然不算难看,但身材比较胖,或许不能称之为胖,应该叫健壮,而且此女脾气极为暴躁,班上的男生都不太敢跟她说话,开学那会大家对胡丽霞不是很了解,喜欢和她开几句玩笑,稍微两句话没说好,她就会舞着她那醋钵般的双拳对你进行人生观、价值观的再造。身为胡丽霞的同桌,张昊自感身形单薄,很有些自知之明,坐在她的旁边,张昊总是谨小慎微,不敢造次。谦恭之态大有孔孟的遗风美德。
张昊那时不是大多数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因为张昊喜欢看书,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看课外书。张昊博览群书,古典的、现代的、人物传记、言情武侠,张昊广阔地涉猎一切知识,像一个初生婴儿吸吮乳汁一般拼命地汲取着书本中的养分。他曾经在一次化学课上偷偷转过头来告诉我,《金瓶梅》第八遍他就要看完了,真是本好书啊。张昊同学不是普通的死读书、呆读书,他经常在自己的日记及作文中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岳飞的《满江红》,被他数度引用在需要引用的地方,以体现自己的豪迈个性及不俗品味。
而张昊这种特立独行的诗人品性,让他同桌胡丽霞颇为不齿。她曾经多次对讲台上的老师使眼色,揭发张昊上课看小说的不法行径。老师搜走了张昊的几本书,张昊依然风度优雅地没有对胡丽霞进行打击报复。但是有一本书的没收,让张昊终于忍无可忍。贾平凹的《废都》,这部伟大小说的没收让张昊对胡丽霞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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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莱还记得那天是上数学课,四十多数的女数学老师,刚刚用巨大的木圆规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转身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严肃地说:“张昊,把你现在在看的书交上来。”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张昊的身上。张昊缓缓抬起头,木然地望着老师,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态。他的大腿紧紧地压着一本书,仿佛桌子都要被顶起来了。
      “胡丽霞,请你帮我把张昊的书送到讲台上来。”老师又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手里的粉笔在讲台上敲了敲。
      胡丽霞侧头横眉冷对,像个领了圣旨的大内高手一般,用她那宽大用力的臂膀将张昊那双纤细地腿狠狠地扳开。整个过程无声地僵持了近半分钟,最终胳膊拧过了大腿,胡丽霞邀功一般地将书双手送至讲台上。
      “嗯,是贾平凹(该老师发音为ao,第一声)的《废都》。张昊啊,我觉得这本书现在还不适合你看。贾平凹的小说是很有思想,有内涵的,他的《秦腔》、《浮躁》我都看过。没有社会经历的年轻人看他的书还不合适,可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这本书我帮你先收着,等到你毕业了,适合看了,我再给你。”老师拿起讲台上的小说,侃侃而谈。只是,这本书再也没有回到过张昊的手上。张昊后来跟胡莱说,他之所以那么在意那本书,是因为那本书在市面上再也买不到了。而那位数学老师应该也意识到了那本小说的价值。
      文学青年的特点就在于,他们斯文单薄的身体之下,总是藏匿着一颗愤世嫉俗、不甘被欺压、被奴役的心。很不幸,张昊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文学青年。他用自己的才华即兴创作了一首诗,这首诗字字珠玑,对她的同桌胡丽霞的外貌及特点进行了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任何不认识胡丽霞的人如果看过这首诗,都会对诗中所描述的人物产生一种畏惧和不忍睹的感觉。
      物理课上,当张昊回头将一张小纸条递给后面的胡莱时,张昊的脸上有着透着漠视一切的表情。胡莱谨慎地摊开纸条,用手掌小心地罩着,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同桌的你
      象猪一样肥,
      口有大蒜味。
      手脚似蒲扇,
      面目如钟馗。
      胡莱捂住嘴,偷偷看了眼张昊旁边坐着的胡丽霞,她正在埋头地做着笔记,突然扬起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空气中立刻弥漫出浓郁而挥之不去的大蒜味。胡莱从此对张昊产生了一种崇拜的心理。深深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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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文学青年在感觉自己的文学造诣到达一定的程度以后,都会去寻求一种认同感。这种认同感最直接的获得方式就是投稿。通过一个载体,发表自己的作品,让自己的作品能够为更多的人所认识和了解,这是绝大多数文学青年的梦想。
      文学青年张昊也用这种方式获得了广大的认同感,而他用来实现认同感的载体是学校的广播站。张昊用看似非常巧妙的方式,将他的诗歌融入到了一篇自己创作的短篇小说当中,而小说主要描述的是抗战时期一个身材肥胖的女叛徒的可耻下场。平心而论,那是一篇有些意识流的小说。一般的人则会解读成为无厘头。
      “下面为大家朗读的是高一二班张昊同学的来稿,短篇小说《北回归线划过的地方》。”声音甜美的女播音员缓缓念着,透过每个教室里安装的喇叭传进每一个师生的耳朵里。
      “那片村庄,是,那片曾经宁静安详,绿草成荫的村庄,如今已经荒草丛生,了无生气。天刚蒙蒙亮,一个身材肥硕的女人领着两个手抗刺刀的日本宪兵践踏着这个村庄的一寸寸土地。阳光越来越强烈,照在胖女人的身上,让她的身形更显壮实。她的手心里紧攥着一张纸条,因为过分的兴奋或者是紧张,让纸条有些被汗水浸湿。皇军,这就是他们的情报。胖女人摊开手中的纸条,侧身献媚地对两个日本宪兵说。日本兵厌恶地扯过纸条,疑惑地回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大怒道,你的!明白?胖女人战战兢兢道,皇军啊,我不认识字啊。这时,另一个日本兵从旁边一间茅屋里揪出一个男人,胖女人把嘴帖子日本宪兵耳朵边小说声说,这个人是村里的教师,他认识字。日本兵猛一抬头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然后扯过那个男人,把纸条摊在他的面前,大声说,读!然后顺势拉了拉手上插着刺刀的步枪枪栓。男人镇定了一下,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字,然后大声朗读出声:象猪一样肥,口有大蒜味,手脚似蒲扇,面目如钟馗。胖女人身体直打着摆子,扑通跪倒在地。巴嘎,敢戏弄皇军。嘭的一声枪响,胖女人应声倒下。日本宪兵拖拉着男人慢慢走远,胖女人身边的鲜血氤氲。她的眼睛还木然地睁开着,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身下,是北回归线划过的地方。”
      “哈哈!”教室里爆发出猛烈的笑声。学校一时都快要沸腾了。无数人的目光聚集在张昊的身上,然后又立即移动到张昊身边的胡丽霞身上。他们都明白了。
      “呜……”一声哀嚎划破喧闹,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随后,胡丽霞的呜咽声越来越大。
      事情闹得很大。张昊的爸爸被叫到学校,在校长办公室被胡丽霞的父母大声训斥了一顿。而后,张昊吃了个留校察看的处分。班主任为避免日后可能发生的冲突,调换了张昊的座位。
      直到现在,胡莱仍然弄不明白,张昊怎么会和胡丽霞成为夫妻,张昊是如何过胡丽霞父母那一关的?婚后不到一年,张昊和胡丽霞生下了个女儿。胡莱没有见过,但几次电话里,胡莱都可以感受到张昊初为人父的幸福感。胡莱曾经一度非常羡慕张昊,年龄相仿的他们似乎在走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张昊在该结婚生子的时候结婚生子,而胡莱如今仍然是孤单单的一个人漂泊在外。结婚和生子对他来说,还完全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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