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初吻
这几天每天早晨都有淡淡的雾气,已经开始感觉到秋意了,伏在窗户上深深的吸口气,空气里的湿漉漉便直往胸里沁,梧桐树还是非常茂密,叶子上会有些水珠,太阳出来就折射出一些颜色的光线来,鸟儿也非常欢快地唧唧喳喳,突然发现好久都没有用苹果屑喂窗户边梧桐树上的鸟儿了。
孟常友一直认为我最近在发情,尤其是早上,总喜欢一个人伏在窗户上发呆,然后是傻笑,老大则起的很早,总是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老二,一天之计在于晨,努力啊!”
白天照常是上课,在教室里和寝室的兄弟们坐在一堆,讲台上的辨证法老师吐沫横飞,座位上的我们窃窃私语,整个教室嗡嗡声音不断。我走神的厉害,总是用笔在纸上乱写,拿起一看,都是周倩,我想我是爱死这个女生了,现在她在干吗呢?肯定也在无聊老师的课,或者在玩手上的七彩躅子?
总算下课了,这个学校真是够大的,要花我5分钟的单车穿过人的海洋才来到周倩的教室,周倩正座在教室后面发呆,左手拿着个笔在纸上图画,旁边是那个厚厚的外国文学。我悄悄的从后面走过去,拂了拂她的方便面。她没有回头,反手过来拉住我让我住她身边,我瞄了眼白纸,上面斜斜歪歪象蚯蚓样的写着一些字,有我的名字,还有一些笨蛋,木讷之类的字。
“什么时候开始学左撇子啊。”
“无聊呗,你看,左手写的字多有艺术感,上课那个老头讲的好投入,一个莎士比亚就能讲两节课,听的累死了,祥子,抱下我吧。”周倩撇着嘴说。
“这里啊,教室呢。”
“教室又怎么了?真是胆小的笨蛋。”
男人最不喜欢听到这个字眼了,于是拦腰抱住了周倩,总感觉周倩柔弱无骨一样,她故意在我脖子上呵气,呵的我热血沸腾。
晃晃悠悠的出了教室,后面两节课都不想上了,突然想起杨依说过要认识一下周倩,一起吃饭。于是跟周倩说中午不要去食堂当被饲养的对象了,干脆去一个美丽的校园和我一个高中同学一起吃饭。她问我同学男孩还是女孩,我说女孩。
这个时间的公交非常的空,杨依发短信表示热烈欢迎,在公交上给周倩讲盗版碟事件,逗的周倩不停的笑,突然周倩问道:
“你是不是以前暗恋过她?现在是不是对她还有好感?”
我说没有这回事,周倩就把头贴我胸上听了一会,然后认真告诉我心跳有力,分速76。我说要是再贴一会,心跳就要760了。
经过武汉国立大学的牌坊后是一个大陡坡,现在的学校都在大肆土木,到处都在施工,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在那个充满诗情画意的桂圆宿舍旁边见到了杨依,真是两个女人一台戏,转眼间她俩就亲如姐妹,完全把我晾在一边。在杨依的介绍下绕着学校转了一圈,不得不感叹武大学校的优美,整个学校和咯家山融为一体,民国时代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叠在青山绿树之间,依山傍水,有诗情画意的情人坡,还有层叠而上的樱花城堡……
中午时分在大门附近一家湘水人家吃中饭,我说今天美女们都这么开心,我请客吧,千万别客气。果真没有客气,剁椒鱼头,湘辣小炒,仔鸡瓦罐,小白菜,刀拍黄瓜。我瞪大了眼睛,说:
“小姐们,不是我小气啊,真能吃完吗?”
“别小看我们,待会不够再叫。”杨依喝口茶水做好大吃一顿的准备,周倩也是哈哈大笑说要吃个痛快。
“真没想到你们这么能吃!早知道就该早点送你们三个字母了。”
桌底下几乎是同时被两个方向的脚击中,再加周倩的漫骂:
“你敢说P、I、G的话我就让你跑步回学校。”
“我哪敢对着美女们说P、I、G。”我装扮一脸的委屈。
“这还差不多!这叫美女爱美食!那你刚才想说哪三个字母”
“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Z、H、U”我尽量控制以防大笑,结果还是同时笑了出来,不过这次没有得到暴力,因为菜已经上来了。心里为我钱包里得兄弟们默哀几秒钟后就开怀大吃,但是我觉得杨依今天更能吃,和以前大不一样,一个劲的猛吃,连连称赞丰盛的午餐,我隐约知道她的心里,但是我想这些已经都过去了。
然后是集体罢课,逛亚贸商场,又一次让她们发挥了特长,一个小小的饰品店能逛半个小时以上,最后就买了几个发夹,手镯,还有几件艾格的狂打折的衣服,我扮演了保镖兼苦力,周倩则不停地挽着我的胳膊。
转眼天竟然黑了,我想终于快解脱了,于是又在肯德基里牺牲好多兄弟后给杨依拦了辆的士。过了几分钟,突然发现杨依得手机竟然落在我帮着提的一个包里。周倩想在旁边的书店看书休息下,让我赶紧送过去再回来接她。
我鼓动的士司机跑F1,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武大,这样可以在路上赶上她,到了学校后,又是那个烦人的陡坡,我加快速度往上走,同时眼睛不停扫描,突然陡坡中段的草地旁边蹲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肩膀还在抽搐着,我赶紧走了过去:
“杨依?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杨依抬头看到是我,却突然更加大滴的泪水象断线的珠子往下掉,哽咽起来:
“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好羡慕周……倩,你知道我看着你们俩……那样亲密,我多难受吗?”
“杨依,我不知道你心里还这么难受,真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有点手足无措了。
“没关系,我哭了……就好了,我已经为你哭……过很多次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张超,能抱我一下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一个女孩子默默爱我这么长时间,我却丝毫不去理会她的感受,反而带着我的女朋友在她面前炫耀,我张开了双臂紧紧抱住了杨依,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能表达一丝歉意。
“张超,最后一个请求,能吻我一下吗?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我多么希望能在这一分钟里和你热恋,希望这世界能为我们停一分钟,然后我们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朋友。”
我望着杨依还是泪痕斑斑的脸,长长的睫毛掩饰不住略微哭红肿的眼睛,头发因为汗水而贴在额头,最近的病情让她更加憔悴和消瘦,但是仍然遮盖不住她的美丽,偶尔的哽咽,更加觉得楚楚可怜,嘴巴上淡淡的唇彩让我有点迷离,突然之间我觉得她是如此的令人着迷,我慢慢低下头……整个人开始迷糊起来,我从没有亲过女孩子……
突然背脊一凉,我猛然清醒了,还有人在等着我,我停住了,然后慢慢松开了抱着杨依的手。杨依什么也没有说,说了声晚安,然后拿着我递给她的手机转身慢慢走了。
我失魂落魄似的找了辆的士,让他开的象蜗牛一样,到了亚贸商场附近,发现书店里的周倩正在专心看一本关于十字军东征的书,发现我来了微笑着放下书挽着我的胳膊出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感觉没有精神似的?”
“哪里,刚才在武大走那个该死的陡坡累坏的,要不我们早点回学校吧?”
周倩微笑的帮我理了理头发,然后微笑的说:
“祥子,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说我什么了?我好像说过要惩罚你的,所以我们走回去吧,为了表示我们的爱情,我陪你走回去。”
“我说了不该说的三个字母,我知道这样用在你身上是我这辈子的错误,但是请你原谅我吧,我们坐车回去吧,下辈子给你作牛作马都行。”我不得不鳖足地用上电视里面的恶心台词,但是还是没有救了,周倩拉着我已经开始万里长征了。
如果用非常精确的度量来表示亚贸和我学校的距离,我想是8005.33米吧。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路边的一些店面都关门了,偶尔会有几家小吃店前面摆些凳子供那些晚上活动的人露天吆喝着吃喝。经过比较黑黑的路段的时候,周倩便紧紧让我抱着走,生怕突然跳出个恶人来打劫我们。就这样,慢慢的走在街上,整个世界都非常的清净,仿佛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没有疲倦,也没有语言,就这样静静的互相挽着、抱着、走着,这种甜蜜无法用我笨拙的文字来形容。
学校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周倩说有点累,就在旁边的一个小公园坐了下来休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周围几乎没有人了,好莱坞的道具都有了:美丽的公园,皎洁的月亮,热恋中的情人,我看着周倩因为走路而有点红扑扑的脸,非常想亲她一下。就这样静静的面对面坐着,突然周倩抱住我,脸凑了过来,要亲我了。
我,我……我竟然做了最愚蠢的事情,我竟然扭开脑袋躲了。
“你,你竟然躲开,气死了!”周倩撅着嘴巴,气鼓鼓的样子。
我趁着她的嘴巴还是撅起的时候,突然亲了上去,虽然心里慌的使嘴巴和嘴巴偏离了起码一公分,然后又马上逃离,周倩的嘴唇有点湿漉漉的,感觉好极了。周倩总算咯咯的笑开了,因为我贡献了我的初吻……